這還只是報名，林夕是坐車來的，要是以後週三週五晚上以及週日來學習，不買個腳踏車，怕是能把小金庫虧麻了。 …… 翌日，一大早，林夕趁著還有假期，準備買輛腳踏車代步。 老北京，商業中心多的是。 距離南鑼鼓巷95號，最近的商業機構，不是百貨大樓，也不是大柵欄。 要是去這倆地方買腳踏車，那等於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迷了路。 路過百貨大樓和大柵欄，足足有十多個商店，根本就沒必要。 真正的距離南鑼鼓巷最近的商店，是地安門百貨。 不去地安門百貨買，純粹就是大冤種。 以南鑼鼓巷為起點出發，走帽兒衚衕往北，走到湖南風味餐廳的旁邊，就是地安門百貨。 步行過去，攏共八百多米，慢慢走也就十多分鐘就到了。 林夕自然不會去做大冤種，跑百貨大樓去買腳踏車。 若是沒進城的人，進了地安門百貨，肯定會看花眼。 三轉一響，手錶、縫紉機、腳踏車外加收音機是這個年代奢侈品的名稱。 擁有這幾樣光有錢還不行，必須有票，不然給錢也不賣。 琳琅滿目的商品擺在櫃檯上，吸引著每一位來這裡購物的客人。 只可惜，林夕對這些沒有什麼感觸，畢竟現代社會，一個手機就能抵上許多東西，手錶收音機電視機全部代替，這些已經過時了。 “同志，你要買什麼？”櫃檯裡的銷售員向林夕詢問著。 “這有腳踏車賣麼？”林夕看了一圈，其他三樣物品都看到了，但並沒有瞄到腳踏車在哪。 “有，腳踏車太佔地方了，在倉庫。購買的話可以，只不過要有票。”售貨員漫不經心的回答著。 1962年，腳踏車票往往是單位發放。 紅星軋鋼廠，以前在王廠長手裡，採取的方式是抓鬮。 一年也就十多張腳踏車票，上千人分這些票，完全不夠，機率是微乎其微。 所以直接採取全民抓鬮的方式，誰抓到發放給誰。 很遺憾，南鑼鼓巷95號大院，沒有一個人有這種運氣。 林夕搖搖頭：“同志，我沒有票，我這有工業卷。” 聽診器方向盤，人事幹部售貨員，這些職業都是鐵飯碗，香餑餑。 而四種職業裡面的售貨員工，其中有很多的女性。 這些女性售貨員一般都是有背景的，同時她們眼睛也非常毒辣。 一眼就能看出哪些人是來“逛”的，哪些人是真的來買東西的。 售貨員看了看林夕這樣子。 也就一個年輕小夥子，撇了一眼林夕的手，全是老繭。 不是醫生不是司機不是幹部，妥妥的勞動人民。 而這個年輕人有多餘工業卷買腳踏車，她是根本不信的。 “同志，你別開玩笑了，你這歲數，哪來那麼多的工業卷？”售貨員不耐煩說道。 “你要是想買什麼暖水瓶，搪瓷臉盆你就說，別想拿買腳踏車這種事情來套話想打折扣。” 林夕無語了，這怎麼突然就狗眼看人低起來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林夕真想說出這句話，只可惜並不需要，自己有錢有工業卷。 “你就說要多少工業卷和錢就行了。” 售貨員看到他這樣，立刻生氣了：“嘿！老孃我在這賣了七八年貨了，什麼人沒見過？兜裡幾個大子我都能知道，還不知道你？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等六十年再來吧！” “你這也就二十出頭，哪來的錢買腳踏車？你非要拿大姐我開刷是吧？” “你最多也就買個暖水瓶差不多了，再不濟也就買一個鋁鍋……我告訴你，你這樣是想裝大款套近乎砍價對吧，沒門！” 購買東西的遠不止林夕一個人。 “誒，小夥子，你這沒錢沒票，也不用硬裝大款啊，待會被趕出去了多丟人。” “就是，你要是想打折，你換個思路，你跟她喊一聲姐姐，人家說不定就給你打個五分錢的折扣，你這生搬硬套，誰樂意搭理你？” …… 就連其他顧客都不信林夕能拿出買腳踏車的工業捲來。 林夕一隻手指塞進耳朵堵住聲音，一隻邊手扒下自己的袖子。 朗格手錶瞬間進入售貨員和其他顧客的視野裡。 手錶，四大件其中的一轉。 價值非凡，已經有人開始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