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有您的一封信,是一位伯爵大人送過來的,從署名來看是王都的國王陛下。”
“燒了吧!”安特森·曼弗雷德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直接讓自己的徒弟燒掉。
不用猜他都能想到上邊寫的什麼東西,無外乎就是邀請他前往王都擔任什麼首席鍊金術師之類的空話而已,真正的鍊金術師就應該追求能煉製出一切的賢者之石,而不是去擔任什麼首席鍊金術師。
那樣做只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生命。
“導師,那名伯爵大人說信上的內容可能會讓您感興趣,所以請你抽出一點時間看一眼。”小徒弟林頓再度在樓下喊道。
但回應他的是一個價值昂貴的無色透明玻璃杯,玻璃碎裂的聲音讓林頓識趣的閉上嘴,他明白這位老師正在因為某些實驗而苦惱著,現在去打擾他簡直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好一會兒後他才敢壯著膽子走上二樓,最近安特森的研究似乎陷入了瓶頸和迷惘的狀態,因此他發脾氣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
小心翼翼的將書信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躡手躡腳的掄起掃帚打掃起那些碎裂的玻璃杯。
這位壓根就不缺錢,購買無色透明玻璃杯也不過是因為它能夠讓人更直觀的看到某些液體的變化,而唯一的缺點便是他手裡的器具更像是酒具而非正統的實驗器材,這也常常讓安特森抱怨為什麼商人們要把杯子做成高腳模樣,正常的水杯不行嗎。
抱怨歸抱怨,他卻是一點都沒有閒下來。
最近他發現了一個奇特的現象。
將硝酸溶液和銀置放在一起,銀會被腐蝕掉。這正是酸的特性,能夠腐蝕一切。
但無意間一根斷裂的鐵棒掉進了硝酸與銀棒的融合溶液後,他竟然再度看到了那銀色的流光,當他小心翼翼的用魔力將裡邊的銀白色物品拿出來並鑑定後,發現這竟然是真的銀。
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銀棒不是被硝酸給腐蝕掉了麼?怎麼會再度出現在杯子裡?而且最關鍵的是那根小鐵棒不見了。
安德森推測鐵棒可能是被硝酸給腐蝕了,它已經湮滅於世間,只是為什麼同樣湮滅的銀會再度出現在杯子裡呢?
這兩天任是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其中的原委,不過在大量的實驗下他能確定銀並非是被硝酸腐蝕,而是近乎於溶解在硝酸當中,想要將它們拿出來只需要放上一根鐵棒就行。
這也算是一個新鮮的發現吧。
安德森靠在椅子上,兩天沒閤眼的他臉上盡是疲憊之色,心裡卻想著這個發現似乎和賢者之石有那麼點關聯,書上不是記載了賢者之石能夠讓人煉製出一切的物品麼。
愈發沉重的眼皮像是在催促他趕緊去睡覺一樣,但繁雜的思緒又令他排斥這種想睡去的衝動。
在無意間,他瞥見了那封被林頓放在書桌上的信件。
或許看著那些無聊的吹捧能夠讓自己睡去。
安德森伸手拆開信件,裡面只有兩張紙。
第一張上邊並不是什麼吹捧之類的話語,而是一段與鍊金有關的術語。
硝石乾餾生成硝酸。
安德森幾乎是以嘲諷的口吻在看這些,作為最基礎的酸液製取方法之一就連銀光城的那些所謂‘同僚’都知道,一個快滅國的王國竟然還有心情同他述說這些,真當別人都是傻子麼。
但第二句話就讓他收起了這份嘲諷。
硝酸與銀反應生成硝酸銀、水和一氧化氮。
等等!硝酸銀是什麼,一氧化氮又是什麼?
等等等等!不對勁,十分有九分的不對勁!
這句話讓苦惱許久的安德森像是靈光乍現一樣,當他再度看向那杯硝酸與銀反應過後的溶液時,一個大膽的想法從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