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衛軍這憤憤不平的嬉笑話,易中海一時間竟然有些難以揣摩透李衛軍的想法。
是真糊塗呢,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看不透啊,看不透!
假如說之前李衛軍只是一瓢水的話,易中海輕輕瞥上一眼就能看穿深淺。
那麼現在的李衛軍就是靜水深流,看似波瀾不驚,無風無浪,實則上潛伏著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
而猛獸,必然是來者不善!
這是直覺,而易中海的直覺還從來沒有看走眼過。
皮笑肉不笑的點了根菸,一陣吞雲吐霧過後。
易中海皺眉道:“既然是李副廠長的安排,這不買是不成的,錢不是問題,等晚上下班,回院裡找我,我讓你一大媽把買鋼表的錢數給你,車間任務重離不開人,我就先回車間了。”
“對了,你成放映員這件事,該慶祝得慶祝,晚上我去供銷社割幾斤豬頭肉,再買瓶老白乾,咱爺幾個不醉不歸。”
易中海說罷就要走,卻被李衛軍笑著拉住:“一大爺,我的意思是,我爹媽和街道留下來的那些錢,是不是該物歸原主了?”
“那些錢?什麼錢,衛軍啊,這麼多年我可跟你一大媽把你當做親人一樣看待,一家人談錢多生分,再說那些錢是將來成家立業的,你花錢大手大腳的,沒個分寸,還是我替你先保管著,有什麼需要儘管從這邊支。”
好不容易吃進肚裡的肉,易中海怎會這麼輕易的吐出來,趕忙打起親情牌,苦口婆心的忽悠。
這老狐狸恰恰不知道,李衛軍等的就是易中海這句話呢。
當即把腳踏車票從口袋裡掏出來,嘿嘿笑了笑:“一大爺教訓的是,是我短視了,都是一家人,談錢多不好意思,我這還有腳踏車票,不買腳踏車的話可惜了,晚上再讓一大媽給我支點唄。”
“嘛玩意?腳踏車票!”
一旁看戲的賈東旭呼吸有些急促,湊上前一看,好傢伙,居然是鳳凰牌腳踏車。
眼神中頓時流露出難掩的羨慕,這年頭,誰不想風風光光的騎著腳踏車上下班呢?
一想著能在眾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中,悠閒又愜意的推著腳踏車,隨後腳尖像蜻蜓點水一樣,跨坐到腳踏車上。
賈東旭心頭直癢癢,可惜這玩意兒有價無市,百貨大樓每天就那幾輛限定。
賈東旭既沒錢也沒腳踏車票,只能眼巴巴的嘴角流眼淚。
見李衛軍掏出了腳踏車票,易中海嘴角抽搐下,有心想要拒絕,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再加上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的慈祥形象,易中海不得不端著。
只得硬著頭皮道:“既然是李廠長吩咐的,那應該的,應該的,腳踏車嘛,放映員沒個腳踏車代步,確實說不過去。”
然而話音剛落,就看見李衛軍邪魅的笑了下,用大拇指緩緩推開這張腳踏車票,露出下面被掩蓋的剩下兩張。
“哦,這樣的話,那可就勞煩破費了。”
李衛軍早料到易中海不會乖乖就範,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乾脆挑開天窗說亮話。
一輛腳踏車按最低一百八十塊來算,三輛腳踏車就是五百四十塊,加上鋼表八十快,整整六百二十塊。
六百二十塊呀!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不是六十二塊,也不是六快二,更不是六毛二。
是整整厚厚一沓子大黑拾,這擱誰誰不心驚肉跳。
易中海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臟砰砰的,想要跳出胸腔,眼前瞬間昏暗起來。
一旁目瞪口呆的賈東旭意識到了不對,眼疾手快的就掐易中海的人中,一陣痛心疾首的吆喝:“師父,師父,別睡過去呀,你可是軋鋼廠的八級鉗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