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暗,人影綽綽。
循著斑駁的光線望去,只見一個身形魁梧,虯鬚漆臉,粗俗不堪的雄壯漢子正津津有味的看著電影,注意到傻柱投過來的目光後,掏了掏鼻孔:“你瞅啥?”
咕嚕!
傻柱嚥了口唾沫,被這眼球的爆裂震撼唬的半響說不出來話。
良久,才弱弱的收回視線,皮笑肉不笑的擠出一抹諂媚的笑容,戰戰兢兢,像只柔弱的小綿羊一樣:“那啥,同志,這位置你是不是坐錯了,這是胡荷花的位置呀,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他以為這粗糙漢子興許是坐錯了位置,不然明明是清水芙蓉的荷花,怎麼成了一個鐵塔般的環眼賊。
然而,話未講完,就見那魁梧漢子頗不耐煩的斜眼瞪了一下傻柱,從口袋裡掏出號碼牌,藉著昏暗的燈光看了幾下。
脾氣火爆的揮了揮手:“有什麼誤會?沒坐錯呀,胡荷花,咋,不允許大男人叫胡荷花,我家門前有片大池塘,蓮藕荷花多,所以就叫胡荷花了,我家斜對面還有一個叫胡蓮藕的呢,你有意見?”
“沒意見,沒意見,荷花同志,荷花這個名字好呀,三頭六臂的哪吒就是蓮藕的化身,這名字,嘖嘖嘖,伯父起的有水準!”
傻柱看著那盆缽大的拳頭,臉色煞白一片,一個勁兒的豎大拇指,生怕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食人荷花暴起傷人。
千算萬算,終有一疏。
傻柱做夢都沒料到,一個糙漢子,居然能起個這麼讓人我見猶憐,詩情畫意的名字。
汗流浹背的他除了陪笑之外,手心裡都浸出了冷汗。
“哼,沒意見就好,要不是看在你是廚子同行的份上,保準讓你像前面那個瘦竹竿一樣挨一大耳刮子。”
胡荷花冷冷瞥了一眼傻柱,繼續專心看電影。
而傻柱聽到這話,則是扭頭看了一眼許大茂坐的位置,這才發現,許大茂右側的臉有個清晰可見的巴掌印。
顯然,這兔崽子就是胡荷花口中的瘦竹竿。
此刻傻柱內心裡不由燃起一抹悲涼,兔死狐悲之感,彰顯的淋漓盡致。
“不是,同志,你咋知道我是廚子?我尋思捯飭了一天,應該沒漏啥破綻吧。”
傻柱壯著膽子,按捺不住好奇的問道。
胡荷花連眼皮都懶得眨:“隔老遠我都聞到你身上那股菜味,你哪怕是洗脫了皮,我動動鼻子都一清二楚。”
“得!這次栽的不冤。”
傻柱無言以對,他雖然同樣廚藝不凡,但動動鼻子就能聞到細微的各種味道,這種天賦是他未曾具備的。
眼見胡荷花這條路被堵死,前面的槐花,桂花,又只能看到後腦勺。
傻柱實在是沒法,只能硬著頭皮的跟於莉搭話。
“那啥,女同志,其實我是個好人,是許大茂,許大茂這小子一肚子壞水,壞的腳底流膿,特意安排了一個驗票員在外面攔著我……”
別看傻柱跟食堂的老孃們談天論地,那是滔滔不絕。
但是真刀實槍的跟漂亮姑娘撩騷了,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說話也開始吞吞吐吐。
他這不堪大用的模樣,更讓於莉直皺眉頭。
“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你跟許大茂的恩怨,但是我要告訴你,在背後說壞話,是要爛舌頭的。”
傻柱被噎了個半死,看著冷若冰霜的於莉,心裡面的酸楚自不必提。
枉自己捯飭一天,又是擦鞋油,又是梳頭髮,甚至連平常不捨得換的衣服,都從櫃子裡扒拉了出來。
結果,居然又被許大茂給從中破壞了。
環顧四周,傻柱大致看了一圈,發現還就只有於莉和自己的心意。
臉若銀盆,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