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軍悻悻的來到中院水井旁打水,雖說南鑼鼓巷已經接通了自來水廠,前中後全院人口共用一根水管,但可能是消毒流程較為粗糙的緣故,李衛軍總能在水中嗅到一股消毒粉的味道。
再加上僧多粥少,整個四合院幾十號人都擠著用這一根水管,反而不如從水井裡面搖水便捷迅速。
更何況,經過一天的烈日暴曬,自來水管裡面的水大多都是溫熱,沒有這口古井冷冽清涼的獨特韻味。
平常不加使用的時候,這口歷史悠久的古井,大多會用石板蓋上井沿,一方面能防範一些落葉鳥屎之類的空中來物,另一方面就是杜絕熊孩子往井裡面撒尿。
往門上潑糞,井裡撒尿,煙囪裡面塞磚頭稻草,這種頑劣的能夠掰瞎猴眼兒的行為,在某些熊孩子當中,那可是樂此不疲。
林子大了,啥鳥都有,萬一碰上個心智不全,再加上缺德帶冒煙的熊孩子,一泡水下去,雖說不至於汙染整口水井吧,但心裡總歸是有些膈應。
搖完水後,李衛軍穿著個大褲衩子,一盆凜冽的涼水自頭而下澆了下去,只覺得全身上上下下毛孔都瞬間舒張開來,原本心裡的那股躁動,伴隨著這盆涼水,漸趨煙消雲散。
季小桃可以不守規矩,甚至說一時糊塗辦錯事兒,但李衛軍卻不能,做為季國春的獨生女,只要季小桃不碰紅線,哪怕是做些再過分的事情,都會有人善後。
這便是人家嬌蠻任性的底氣和實力,不像後世某些只會頤指氣使,耍大牌的小仙女,一個個看不清形勢不說吧,自己幾斤幾兩也不清楚,也想學人家高門子弟耍脾氣。
身份地位的種種懸殊,所帶來思考能力的角度不同,至少目前情況而言,揣摩不透季國春真實想法的李衛軍,實在是不願意冒著風險,只為貪一晌清歡。
然而這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境遇,實在是讓人有些頹唐,無趣之外,反而更加渴求。
李衛軍隨便擼了一下臉,將水揩乾淨之後,剛準備把肥皂泡沫擠到頭上,結果一雙纖細的手,溫柔輕巧地幫李衛軍洗起了頭髮。
動作嫻熟,細緻入微,甚至說為了防止肥皂泡沫遮到眼睛,可以用清水將眼睛周邊的泡沫提前沖走。
“秦姐,你怎麼不打聲招呼就來了,孩子們都睡了?”
在四合院裡,能這麼溫柔幫自己洗頭,並且時刻顧慮著自己感受的,除了秦淮茹之外再沒旁人了。
考慮到身高差距的緣故,李衛軍頗為愜意的半蹲下身子,心情格外放鬆,享受著這許久未來的寧靜。
秦淮茹恬然一笑,白皙面龐上同樣說不出的幸福:“睡了呢,天剛黑我就哄著棒梗和小當槐花早點歇下了,我還特意叮囑過,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半夜別醒,除非是憋的要尿炕了,不然誰不好好睡覺,醒的話,第二天誰就沒飯吃。”
聽著秦淮茹的訓子大法,李衛軍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對棒梗那個頑劣不堪,心是歹毒的白眼狼,像泡在蜜罐子一樣一味地溺愛嬌慣,不會讓這種人心生感恩,反而會變本加厲的索取。
只有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至理名言,才能把棒梗收拾的服服貼貼。
唯獨可惜的是,棒梗是在賈東旭的棍棒下出生的,往後要是有機會,自己倒是可以,跟秦淮茹再印證一下,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真實性。
說到這,李衛軍猛然想起什麼事的納悶問:“秦姐,你婆婆呢,這個點,我可記得她沒早睡的習慣,萬一碰到咱倆這樣,要是再往外傳閒話的話……”
儘管有老人家的墨寶當丹書鐵券,但人言可畏呀,尤其是像秦淮茹婆婆這樣的,牙尖嘴利之徒,隨便添油加醋的抹黑起來,但絕對是不遺餘力。
再加上,有婆婆這個身份的加持,哪怕是捕風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