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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上自然也知道,那……想到這裡,李沐風笑容不免有些僵硬。

卻聽魏徵又道:“這天下交給太子,大唐仍然是大唐;若交給燕王,誰也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雖然我沒覺得燕王做得不對,可這天下卻容不得冒險!至於對燕王本人,老臣從來沒有什麼不敬,反而相當的佩服。”

沉默片刻,李沐風點點頭,突然躬身一拜,道:“謹受教。”說罷轉身出門。快到門口時,他突然站住了,問道:“魏相,若你不在,誰可為唐之棟樑?”

魏徵躺了回去,似乎格外疲倦,半晌道:“中書令房玄齡處事果斷,足可擔當大任。”

李沐風已然會意,他點點頭,信步出了相府。

夜幕降臨,長安城裡行人漸少,各家各戶的燈火卻漸漸通明起來。燕王府燈火闌珊,似乎向外人宣告著主人已然就寢了。

冷清的大門外有兩騎掠過,清脆的馬蹄聲驚破了寂靜的夜色。兩名騎士突然一勒韁繩,駿馬長嘶一聲,不耐煩的原地打著轉,馬蹄刨動王府前的青石板,極是響亮。

馬上端坐兩名儀表堂堂的年輕人,衣著華貴,氣勢不凡。其中一人明顯年少,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面孔生的十分清秀,甚至略顯柔弱了些。他朝大門口掃了一眼,回頭朝另一人笑道:“燈都熄了,想必都已經睡下了。不然咱們這樣的動靜,早也該有人出來看看的。我就說嘛,三哥可是謙謙君子,哪像咱們還在外面閒逛著。”

另外一人明顯年紀大些,估計有二十多歲,相貌和這少年有幾分相似,不過臉上多了幾分稜角,顯得成熟得多,此時一臉淡漠,冷然的道:“你便總喜歡搞些無聊之事。”說到此處,偏頭看看燕王府的大門,冷笑道:“若說君子,也須前面加個‘偽’字!”

“偽君子又如何?三哥偽君子,我乃真小人!”少年嘻嘻一笑,道:“不管怎麼說,這個賭我贏了,二哥你得跟我走!咱們去玩個痛快!”

被稱為二哥的人被他笑的一臉無奈,氣罵道:“笑裡藏刀倒學的快!學誰不好,偏偏學老三……”

“學三哥有什麼不好?”少年人打馬飛奔而去,一邊回頭笑道:“莫不成還要學你,天天繃個老臉過日子?”

青年人皺了皺眉頭,揚鞭追過去:“回去吧,現在快宵禁了。”

少年又是一笑,人影已經消失在長街的黑暗中,隱隱聲音傳來:“這長安誰敢管咱們兄弟?二哥你輸了要算話……”

青年人沒再說話,身影相隨的消失在夜色中。

他們沒注意,燕王府最高的屋頂上,有一個人影正在暗中看著這一幕。

天空尚算得晴朗,有如勾明月高掛。寒霜般的月光映在此人俊逸的面孔上,平添幾分冷竣之色。他默然望著兩人逝去的身影,唇邊突然露出一抹淺笑。

正是三皇子李沐風。

他剛剛從魏府回來不久,此刻正在等一個人。誰知那人沒來,不速之客倒是出了兩個,只是已然夜了,李沐風並沒打算盡地主之誼。皇家的所謂兄弟,反臉就是仇人,從來當不得真的。

李沐風又等了片刻,微覺無聊,突然一個翻身向屋子下落去。身體輕的如同一片葉子,在空中留戀盤旋了幾個轉折,才悄然落地,沒發出一絲聲息。

此處正是後院。秋風早已凋了百草,樹木枝葉零落,光禿禿的枝幹上挑著一輪彎月,甚是淒涼幽靜。李沐風舉頭觀天,頗有觸懷,不由吟道:“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飄渺孤鴻影……”

聲音慢慢細微了下來,終於消失不見。他怔怔的立在原地,十年前的那聲喝彩又在腦中迴盪。

“好!好詩句!”那羽衣道士彷彿又從虛空中笑吟吟的踱了出來。

“師父……”李沐風揉了揉眼,見夜空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