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屋頂高懸的燈泡暈染一方天地,李國富獨自坐在桌前,腳下已經是一堆菸頭。
繚繞的煙霧中,李國富眉頭緊鎖。
一天的普查下來,沒有找到絲毫他想要的線索,劉三那裡也沒有送來有用的訊息。
蘇錦的好轉就像一道謎困擾著他。
電電無聊的趴在牆頭,不知道這人有什麼大病,大半夜的不睡覺,一個人躲在屋裡抽菸。
第二天,一夜未睡的李國富天還未亮就騎車出去了。
電電一路跟隨,越跟心中疑惑越重,這人去大師兄家幹啥?
張家院子裡已經有了動靜,張納川如往常一般打著哈欠去開院門,突然被門外立著的人嚇得整個人都清醒了。
等認出那人是誰,張納川趕緊笑著上去招呼。
“哎呦,李團長?您咋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此時屋裡的聞人夜雪也從電電那裡得到訊息,早就立在院子裡看著。
李國富,清遠縣民兵團團長,紅袖章的一把手。
張納川迎著人進院子,就朝屋裡喊,“爹?爹!李團長來了。”
堂屋門口,張支書迎了出來,與李國富一陣寒暄。
李國富進屋前視線在院裡的三個男娃身上掃過,最後定在年齡最小的那個身上,笑著對張支書說:
“這就是玉庭娃吧?都長這麼大了?瞧著挺機靈的,怎麼聽說最近和蘇家娃走的挺近的?”
張支書的腳微不可察的頓了頓,也笑著接話:“嗐,小娃娃們之間的玩兒鬧罷了,一天一個樣的,誰也不知道他明天又喜歡和誰一塊玩兒鬧去了。”
李國富笑笑,沒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兩人進了屋,張納海的媳婦兒從灶堂端了兩碗水送進去。
聞人夜雪站在院子裡沒動,他這裡能聽清屋裡的說話聲。
屋裡,李國富眼睛底下一片烏青,好像有許多的煩惱。
張支書沒說話,只等著他開口。
其實他也猜到了一些,無非就兩件事。
最近村民都在討論蘇家,起因就是有人在村裡暗中打聽蘇家的事,這不,村民的熱情一下子就被調動起來,也開始關注蘇家。
所以李國富突然造訪,估計是來找他問話的。
第二件事,可能就是昨天陸營長去過蘇家的事被知曉了,李國富來問話了。
總之,李國富天不亮就堵他家大門,就是來問話的。
李國富灌了幾口水,遞過去一支菸,“老張,咱倆也認識好幾年了,我對你咋樣,你說!”
張支書笑著接過煙,又親自為他點燃煙,滿臉的感激。
“我張土寬也是知道感恩的,這些年要是沒有你李團長的照拂,我這村支書不知要乾的有多艱難。”
“李團長,你有話就說,咱不玩兒那些虛頭巴腦的玩意兒。”
李國富深深吸了一口煙,神情嚴肅,目光緊緊盯著張支書的眼睛。
“蘇錦的身子到底是怎麼好的?一個村子裡住著,你就沒發現一丁點兒的異常?”
這事張支書是真不清楚,滿眼都是真誠,“這事我真不清楚,就是那天有村民發現他出村了,才驚覺人已經好了。”
“當時還有村民懷疑是迴光返照呢,這事兒吧……很玄乎。”
李國富眉頭深鎖,“他家裡平日裡就沒人去搭把手?”
張支書聽他這麼問,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神情也有些意味深長。
當初蘇家是清遠頭一個主動將土地歸還給國家的,可以說是起了領頭作用,當時的百姓是感激他家的。
可沒安穩兩年,社會開始講家庭成分,蘇家就開始被打壓,全家也被攆出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