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公安也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面上有稍微的不自然。
確實,這麼小的奶娃娃,正常情況下作為證人,她的證詞都不會被採信。
瘦臉公安冷了神色,“請回答我們的問題,蘇玖兒,你前天有沒有拿木棍打人?”
蘇錦輕拍著妹妹的背,哄道:“妹妹,告訴這位叔叔,你有沒有打人?”
蘇玖兒扭過臉,蒼白的小臉徹底映入所有人眼中,“沒、沒打……”
一直沒說話的另一位公安,姓周,他撩起眼簾目光灼灼的盯著蘇玖兒,“小同志,說假話可是要被抓走的。”
蘇錦連忙把妹妹的臉按回胸口,冷眼對上說話的公安。
“公安同志,你這是恐嚇?既然我妹妹說了實話你們不信,那請你們拿出證據再來問話。”
瘦臉公安皺眉,“你這是什麼態度?有人報案說你妹妹傷人,按理我們是可以直接把人帶走問話的!”
蘇錦眼底閃過嘲諷,要是他們和劉三沒關係,他說不定還會有所顧忌,但這倆人明顯就不是走的正常流程,他絲毫不懼。
“我妹妹整日和我在一起,前天更是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你們想問什麼就問我,至於你們說的什麼鄭的受害人,我們壓根不認識。”
“我想知道他是哪裡人?我妹妹整天都在村裡,他是在我們村裡受的傷?”
見公安不答,他又自顧自的問:“他來我們村幹什麼?又怎麼會被我妹妹打?什麼人可以證明是我妹妹傷了他?”
瘦臉公安惱怒的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注意你的態度!是我在問你話,不是讓你問我話!”
本就歪歪扭扭的桌子,不堪重負,終於‘砰’的一聲徹底散架。
蘇玖兒被聲音驚的回頭,一眼看到支離破碎的桌子,眼睛瞬間紅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哥哥……,嗚嗚嗚嗚。”
那是爹搭的桌子。
蘇錦顧不得繼續爭論,站起身抱著人在屋裡來回走,輕聲哄著。
兩位公安的眼睛一直沒從蘇錦身上離開,見他抱著十幾斤的女娃,步伐穩健,絲毫沒有病弱的模樣,眸光微閃。
門口聞人黑雨拳頭握的死緊,胳膊被聞人夜雪緊緊拉著。
哄了一會兒,蘇錦抱著人重新坐下,對著懷裡還在掉眼淚的小人兒保證道:
“妹妹,公安同志會賠咱們家桌子的,他們不拿百姓一針一線,更不會毀壞百姓家財物不賠償的。”
兩位公安:“……”
你也說了,那是財物,你家一碰就碎的桌子算財物嗎?
瘦臉公安臉色更是難看,他根本就沒使多大的勁兒,他懷疑自己被碰瓷了。
被那麼多人看著,他也說不出不賠償的話,黑著臉從懷裡掏出一塊錢遞了過去。
蘇錦沒接,苦著臉繼續哄懷裡的女娃,“妹妹,桌子是爹留給咱們的遺物,哥哥沒護好,是哥哥對不起爹,你別哭了,哥哥心疼。”
蘇玖兒眼淚流的更兇了。
瘦臉公安:“……”
遺物你們不好好收著?
周公安碰碰他的胳膊,湊近他耳邊,“別忘了咱們的任務。”
瘦臉公安咬牙,又掏出兩塊錢。
蘇錦沒接。
周公安再次碰碰他的胳膊,提醒。
瘦臉公安:“……”
就不該去喝李國富的那頓酒。
將兜裡最後一張五元紙幣掏出,左手遞了過去,同時準備收回右手舉著的三塊錢。
蘇錦彎腰探出,精準接住五元紙幣,同時他懷裡的女娃眼淚巴巴的一手捏住了正在往回縮的三塊錢。
兩位公安、一直當隱形人的張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