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夜雪睜開眼，明亮的光線中，少女盤膝而坐，膚色瑩白，眉眼清冷，那雙明眸正冷冷的注視著他。

他展顏一笑，寵溺又無奈，“鳶寶別玩了。”

見過蘇小么重生歸來時處處警惕的冷，這種浮於表面的冷顏，他一眼就能識破。

聞人鳶的冷麵孔再也維持不住，眸中有了光彩，面上也開了花，“師兄！”

剛醒來時只覺得渾身血液都是涼的，莫名想摧毀些東西，讓心熱一些，直到看到不遠處熟悉的面孔。

那一瞬所有的暴戾都消散了，心好像自己就升了溫。

聞人夜雪快步上前，聞人鳶也要起身，突然幾聲細微聲響讓兩人都止了動作。

聞人夜雪急忙轉身，面上染上粉色，“我讓伯母進來幫你。”，說完不等聞人鳶反應就快步出了屋。

聞人鳶看看快步走遠的人影，又垂頭看看身上明顯小了好幾圈，卻因為她剛剛的動作有些開線的衣服，面露疑惑。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天，壞人殺了巨獸還想殺齊炎和師兄，她阻攔了壞人的動作，還搶了壞人的力量。

她牢記師兄的話，想要救師兄，功法就不能停，她擅自改了功法，速度就更快了。

她還記壞人一直在她耳邊求饒，威脅，詛咒，最後突然就沒了聲響，她沒停下去看她的情況，依舊不停歇的練功。

怎麼一睜眼，師兄高了許多，然後現在......

她的衣服莫名小了一截，腰部以及小腿都露在外邊，其他地方更是緊的難受。

屋外，司南夫妻遠遠見著聞人夜雪風風火火的樣子有些奇怪，這孩子一向沉穩的如一汪清水，很少有這樣起漣漪的模樣。

夫妻倆對視一眼，心中有了猜測，還不待他們詢問，聞人夜雪已經跑了過來，“麻煩伯母給鳶寶送身衣服。”

“鳶兒醒了？”夫妻倆異口同聲，驚喜的樣子如出一轍。

聞人夜雪笑著點頭，“醒了。”，剛醒就想著捉弄他。

司母這下再也顧不得其他，丟下司南就跑了。

“你慢些，別摔了。”司南在她身後提醒，臉上的笑意怎麼遮掩都藏不住，“司塵回來沒？”

“還沒。”聞人夜雪陪著司南一起往回走。

司塵一年前被司家父母趕下山謀生計去了，用司父的話說：年紀輕輕的不知上進，難道要讓妹妹以後跟著你過苦日子？

於是司塵就下山了，在Z市用他一身的本事為國家謀利，也為妹妹謀未來，只是每次休假都會回來。

司母蔣玫一顆急切的心使得腳下的步子飛快，她先回了自己的屋子，從一個大箱子裡拿出一套嶄新的衣服，又腳步匆匆去了旁邊的屋子。

這個箱子裡都是他們夫妻為自家女兒準備的衣服，一年四季的都有。

踏進那間兩年來只能在門外張望的木屋，蔣玫一眼就看到明眸皓齒，精緻的好似畫中仙子的少女。

“鳶兒......”未語淚先流。

初識時，女兒還在她的肚子裡，誰知初見，女兒已是隻矮她半頭的十一歲少女。

太多的心酸，太多的苦澀，太多的言語，在看到少女雙臂捂著肚子的侷促模樣時，全都化作笑意。

“別怕，媽媽給你帶了新衣服。”說著，她轉身去關了門窗，室內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

聞人鳶歪頭打量著婦人，有些熟悉，侷促不安漸漸退去，“媽媽？”

“嗯，是媽媽。鳶兒還記得媽媽？”蔣玫擦去眼淚，快速幫著換衣服。

蔣玫沒有喪屍期間的記憶，所以不確定女兒有沒有。

聞人鳶穿戴整齊，一些模糊的記憶也都慢慢的迴歸。

她如小時候那般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