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班長,有你的信!”
深秋的太陽灑下道道金光,遼闊的訓練場上,身形矯健、肌肉緊實的少年目光銳如鷹隼,身形鬼魅,凌厲的勁風將周身圍著的八人再次撂倒。
這一方小天地內悶哼、哀嚎聲再起,訓練場的其他方陣對此一個眼神都沒看過來。
不是他們這些當兵的對待戰友如此冷漠,而是任誰看了十來年,再熱的心也都能冷如止水。
林州陸軍的人都知道三團裡有個特殊的營是四營,四營裡有個特殊的班是一連一排的四班。
通常情況下,一個團只設三個營,而每個排也僅含三個班。
三團當初為什麼多設一個營他們可能說不出,但一連一排為什麼多個班?
看到沒?就是那個將戰友往死裡虐的少年,就是因為他!
十一年前,兩名樸素的父親將家裡頗有資質的孩子送到還是三團團長的柳副師長面前。
後來三團四營一連一排的兵就總在訓練場上嗷嗷叫,再後來三團四營一連一排就多出一個四班,一個排的嗷嗷叫成功轉到了一個班。
聞人黑雨回身利落抽走副班長王秋生手裡的信,僅看了一眼信封,他就知道這是誰寫的。
“秋生,你帶著他們繼續訓練,我去趟隔壁。”
少年眉眼間帶著不羈的笑,背影輕快,任誰都能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趴在地上的八人渾身放鬆下來,改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趴著。
“副班長,是玖兒來的信吧?”
王秋生還沒應答就被別人搶了先,“肯定是了,不然咱班長能訓練時間就往隔壁跑?”
王秋生不客氣的用腳踢了下嘴快的人,“別裝死,快點起來繼續訓練。”
那人一個鯉魚打挺遠離了王秋生的腳,又找了個地方再次躺平,“班長好容易給放個假,我們多躺會兒養養傷怎麼了?”
王秋生也不惱,見並肩作戰的生死兄弟們都一副被太陽曬化了的慵懶模樣,乾脆也找了個空隙躺下。
又不是光他們身上有傷。
他身上也有昨天、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被班長揍出來的淤青。
周圍正在嚴肅訓練的方陣以及一排排長見到這群在訓練場上堂而皇之曬太陽的異類都睜隻眼閉隻眼,只當沒看見。
實在是,那九個隨意拎出來一個能吊打他們一個班。
對這種有能力的人他們一向是寬容的。
不趁著他們休息的時候自己偷偷加練,難道還要督促他們一起刻苦嗎?
顯然有這想法的人佔滿了整個訓練場。
刺目的陽光,偶爾來巡視的風,汗流浹背的戰士,嘹亮得口號。
躺著的九個人胸口感覺燙了就翻個面曬背,背上火辣辣了就再翻個面繼續曬。
主打一個班長不來,就不起。
“玖兒有一個月沒來信兒了吧?又是哪個倒黴蛋將她拐走了?”
“這兩天多聽聽廣播,哪個地方公安局突然冒出一批被拐賣的婦女兒童,就是那裡了。”
其他人也想到蘇玖兒那招拐體質,紛紛笑出聲。
剛開始他們知道班長有個小妹妹被拐了但班長表現的很淡定時,還私下討論班長面邪心冷。
後來小丫頭友情跟著出了幾趟任務……他們覺得拐賣班長妹妹的都是勇士。
瞎眼勇士。
軍區隔壁緊挨著軍工廠,自十幾年前自軍工廠抓了幾波特務後,軍工廠的管理機制被動提升好幾個檔次。
後因固若金湯,國家級研究專案以及國家級科研人員都陸續轉移了過來。
聞人黑雨直線向前,看到高高的圍牆、密集的電網也不拐彎,直直的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