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能活的……
如果不扯斷鐵鏈。
再熬個幾年、十幾年或者幾十年,她們就能如同村子裡其他婦女一樣,活著。
冰涼的鐵鏈、決絕的眼神,血色的屍體,忙碌的公安,哭嚎的村莊。
她一遍遍的問自己,錯了嗎?
“二哥,我錯了嗎?”
從離開黃花梨村後,她就再沒接受到這麼多的惡意。
他們祖祖輩輩都是這麼過的,怎麼就犯法了?
他們恨她,恨不得她去陪葬。
曾經那些因為她而被抓起來的人販子也恨她。
那時候她心無波瀾。
抓壞人,救人,沒錯。
這次,壞人同樣落網,可沒救到人。
要救的人跳崖了。
活著的已經成了惡的一部分,不需要救。
聞人夜雪緊緊抱著少女,彷彿要將她藏進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心尖猶如正在遭受蟻刑,密密麻麻的疼。
“她們得救了。”
“不用再遭受苦難,日子也不再難熬。”
“去了另一個世界,她們依舊天真爛漫的活著。”
“玖兒,你沒做錯,她們心裡是感激你的,你讓她們重新有了選擇的機會。”
只是她們選擇了告別……
在她們眼裡,這個世界骯髒、黑暗。
她們憧憬光明,也向著光明奔赴了。
“你讓她們看到了光。”
蘇玖兒想到那些花季少女,很難受,沒動,就想躲在二哥懷裡。
能忘掉一刻是一刻。
聞人夜雪站在原地不動如山。
她願意在他懷裡躲多久,就多久。
一旁聞人黑雨逮著落單的電電,終於知道了前因後果。
沉默。
師兄把師妹養的太好了。
魔源都沒能激發她的惡。
他就不行。
他生來就惹生母厭棄,又遭遇遺棄,他的心經不起撩撥。
他一直認為師門中如果有人入魔道,一定會是他。
為此他選了丹修。
他想,如果有一天他沒經受住誘惑入了魔,也沒啥,無非就是從煉製靈丹改煉魔丹。
傷不了師門,師門又能輕而易舉的滅了他。
可現在魔是師妹。
滿身功德……
*
“同志,小同志,能幫個忙嗎?”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面紅耳赤的男人攔住了對面蹦蹦跳跳的女孩兒。
女孩兒圓臉,笑起來甜甜的酒窩有些嬌憨,“同志,什麼事啊?”
男人侷促的捏著一疊草紙,耳尖紅彤彤的。
“小同志,我妹子拉肚子跑廁所去了,可她沒拿草紙,能……能不能請你把這個給她送過去?”
說完,男人的臉已經燒起來了。
女孩兒見他難為情的恨不得鑽地底下去,捂著嘴嘎嘎笑了。
這哥哥還怪細心的嘞。
沒有絲毫猶豫,女孩兒接過草紙。
公廁就在不遠處的拐角,很近。
不耽誤她去給大哥送飯。
眼見女孩兒離公廁越來越近,面紅耳赤的男人露出得逞的笑。
再沒了侷促。
可惜背對著的女孩兒沒看到。
一手草紙,一手飯盒,蹦蹦跳跳。
突然旁邊竄過來一個更漂亮的女孩兒,搶了女孩兒的草紙。
女孩兒錯愕的轉身,杏眸圓睜。
這年頭都興公廁門口搶草紙了嗎?
“你給我留兩張,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