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三舅還有當幹部的親戚?這樣的話之前的頑劣點似乎被這次加分抵消了不少,賈張氏在南鑼鼓巷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深切知道人脈廣的重要性。
就拿這次賈東旭驟然離世來說,不說秦淮茹孃家那些親戚,就光是一個屋簷下住的這四合院住戶,要不是有一大爺易中海的庇護,這些面上看著一團和氣的鄰居,指不定怎麼欺負她們這些孤兒寡母呢。
但要是自己嫁給了李登雲那個遠方三舅,那情況可就大不相同了,看人下菜碟兒這個事兒是通病,李登雲那個三舅雖說醉酒後喜歡打老婆,但是耐不住有個當幹部的親戚呀。
而一旦牽上這條線的話,哪怕是個小幹部,也比普通職工不知道有能耐多少倍,自己眼瞅著都六十好幾了,還挑啥挑呀?
有個40多歲的精壯勞動力當丈夫,到時候再想辦法看能不能搭上幹部親戚那條線,即使是搭不上那條線。
李登雲不是在這明擺著嗎?
雖說是個遠方三舅,但好歹不至於狼筋搭到狗腿上,李登雲又在軋鋼廠當治手可熱的保衛科副科長,現在又領著這麼多人上山狩獵出息著呢。
哪怕是指甲縫裡留出點油,自己這些老弱婦孺也能吃的肚飽。
在這個講究宗族關係的年代裡,賈張氏不相信李登雲不會顧念著元方三舅的這點兒香火,雖說自己這一大把年紀當李登雲的三舅媽有些不合體統。
但現在都是新社會了,講究新婚姻,以前那些陳舊觀念就應該被掃除打破。
賈張氏愈發覺得事情的可行性,至於說醉酒後被毆打這件事,在這麼多利益面前壓根就不叫事,再說自己這一大把年紀了,打不過還喊不過嗎?
想到這裡,賈張氏眼前一亮,試探著說道:“其實吧,我覺得這件事情也不是不行,人那重要的就是憨厚實誠,登雲你那個遠方三舅,雖說醉酒後有點小毛病,但是清醒的時候還是很踏實能幹的……”
見賈張氏欲言又止,本來只是打算過個嘴癮糊弄幾句的李登雲,有些發懵。
“乖乖,這老太婆該不會真的動了意思吧?按理來說一聽到醉酒後,家暴這件事不是應該避之不及嗎,秦淮茹的婆婆怎麼上趕著想要捱揍。”
李登雲心裡腹誹了幾句,隨口扯了個別的話題,想把這事忽略過去。
“秦嫂子,你剛才話講到哪個地方了呀,東旭哥走了之後,幾個孩子忍飢挨餓。”
見李登雲言辭躲閃,秦淮茹立即明白剛才那句話純屬逗弄自己婆婆的,清了清嗓子,正準備繼續之前的表演。
然而突然想到,要是這個整天只知道抱怨挖苦自己的婆婆,真的嫁給了李登雲的遠方三舅,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呀。
沒有了婆婆的整日陰陽怪氣,別的不說,光是身心愉悅都能增長不少壽命,這樣的話,自己也不會每天聽著婆婆的嘮叨咒罵。
更何況李登雲那個遠方三舅還有個當幹部的親戚,想必肯定吃的是供給糧食,賈張氏嫁過去之後,肯定是衣食不愁,這樣的話,婆婆那一份糧食不就能省下來接濟自己和幾個孩子。
秦淮茹心裡陡然加速,對自己這個大膽的想法嚇住了,自己居然想讓婆婆再嫁,這要是讓丈夫賈東旭知道了,晚上託夢不知道該怎麼訓斥自己呢。
然而再暢想一下婆婆嫁過去的美好生活,秦淮茹瞬間沒了別的雜念,裝著膽子接著李登雲的話:“登雲呀,剛剛我說的啥我都忘了,我只記得你好像說你有個遠方三舅單獨喜歡成熟點的婦女,一直到現在還是單著,這不恰巧我婆婆條件擺在這裡。”
“啊?”
李登雲目瞪口呆,在看一眼旁邊居然隱隱有些小期待的賈張氏,只覺得事情的發展脈絡似乎有些錯亂呀。
不應該呀,這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