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霞沒有察覺到李戰那按耐不住,已經洩露出的殺氣,但卻不意味著李立國沒有發覺到,異常艱難的嚥了口唾沫之後,李立國擠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媳婦兒,今天難得我起了個早,你看現在你行動多有不便,要不我陪著你到廠裡找主任說道。”
面對丈夫李立國的渴望目光,許小霞有些納悶的搖了搖頭:“不用,家裡有挎鬥摩托呢,火柴廠跟軋鋼廠離的也近,等下我讓登雲順路捎一程就行了。”
見李立國還想找其它說辭逃出家門,李戰不緊不慢的擦了下嘴,輕描淡寫說:“立國,爸突然想到冬天了那個地窖不能閒著,恰巧你是晚班,趁著早起飯後有些時間,等下飯後幫爸一起把地窖挖深點。”
“啊,挖地窖?我這個身形似乎有些不合適,對了,爸不是喜歡吃魚嗎?我突然想起來前門大街早市上賣的有魚……”
李立國還想繼續辯解掙扎,然而李戰卻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口吻道:“今天吃魚沒胃口,怎麼你不願意陪爸一起挖地窖?爸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老虎之類的。”
一滴晶瑩的汗水順著脖頸流了下去,正值初秋的清冷早上,李立國吃個早飯,卻弄了個汗流浹背。
“爸,我哪能看著你一個人挖地窖,地窖空氣不流暢,兒子一個人挖地窖沒問題,要不你去衚衕口找陳叔叔下棋聊天解悶兒。”
李立國沒回答,顯然是用沉默否決了這個提議。
看著戰戰兢兢、坐立不安的李立國,李登雲全然無憐憫的心態,這麼多年靠裝病享受了那麼多恩惠,是時候該把吃的東西全給吐出來了。
“大嫂,你看這就走吧,軋鋼廠那邊還有些事情,挖地窖的事,大哥就能處理好。”
等大嫂許小霞吃完飯後,李登雲已經把挎鬥摩托推出了院子,由於四合院門檻太高的緣故,所以特意在門檻和地面的時候墊了塊木板,不用的時候便放在門後,再加上四合院里人來人往的,倒也不擔心丟失的問題。
許小霞點了點頭,有些新奇的坐在了跨鬥摩托上,之前軋鋼廠放電影的時候,李登雲騎著跨鬥摩托回四合院接人。
她不大喜歡湊那個熱鬧,再加上當時天色已晚,所以坐跨鬥摩托的人是秦京茹和婁曉娥,現在冷不丁的坐下跨鬥摩托,感受著風馳電掣的速度, 只覺得不愧是燒油的東西,跑起來比要票坐的公交車速度還要快。
60年代的公交車大部分還都是在車廂頂揹著臃腫的氣囊,因為石油等資源的短缺睏乏,所以用的都是天然氣之類的。
“登雲呀,這跨鬥摩托廠裡面還會收回嗎?每天得喝多少油呀。”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顛簸,許小霞扶住了李登雲魁梧結實的腰,只覺得不知道比李立國肚子上那團贅肉多了多少的安全感。
“哦,嫂子你說這跨鬥摩托呀,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私產,是軋鋼廠的集體財產,只不過是我現在有使用權罷了,軋鋼廠那自然是有隨時收回的權利,這跨鬥摩托耗不了多少油,又不像爸開的車經常跟領導長途跋涉。
李登雲心裡清楚這輛跨鬥摩托車,雖然說是軋鋼廠的,但實則上已經相當自己的私人交通工具了,只不過說法不同罷了。
“啊,那挺好,不知道你大哥什麼時候能開得上跨鬥摩托呢,我估計懸乎著,婚前就說要不了多久能買輛永久牌的腳踏車,到現在一張腳踏車票還沒弄到。”
許小霞有些慨嘆的說道,結婚的時候想著有臺縫紉機能自力更生做些衣物之類的,空閒時間還能縫縫補補的接接私活,補貼家用。
但是一旦到婚後,這縫紉機便徹底閒置下來,每天操持完廠裡的活,還要操持家裡的,這縫紉機便徹底開始落灰了。
以目前情況來看,相較於縫紉機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