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劉峰這個老狐狸揣著明白擺糊塗,寧願開罪李懷德也不願意乖乖放人,可見崔大可還是有些能耐的。
李登雲見高幹事把求助的目光落向自己,愛莫能助的嘆口氣,他這次來的目的只是為了解決丁秋楠和梁拉娣的事兒罷了,至於說崔大可能不能進總鋼廠後勤處。
跟李登雲毛線關係沒有,要說唯一有關係的可能就是日後揪家賊的時候,說不定能把崔大可揪出來顯眼示眾。
崔大可這傢伙心術不正,雖說能辦實事,但是辦事的途徑不擇手段,他那些所謂能搞到東西的路子,大多數都是人情和禮物鋪織成的網。
這條看不見的大網牽涉甚廣,譬如講東風漁場場長最不缺的就是魚貨,但唯獨想要個唱機,舞劇院的王指揮員不缺唱機,唯獨有個愛好喜歡吃魚,崔大可負責的就是對接洽談,各取所需,各謀其利。
你要說開始鋪路的原始資金來自哪裡?當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倒賣廠裡的零部件和食材呀。
崔大可做這些勾當不是在總鋼廠,李登雲鞭長莫及,也懶得管,可這傢伙要是到了總鋼廠還執迷不悟的話,李登雲不介意讓崔大可體驗一下什麼叫身敗名裂。
高幹事見此,哪能不知道李登雲不願意趟這次渾水?
思索片刻之後,決定還是拿李懷德壓人,咳了咳嗓子隱晦的道:“照劉廠長這樣說,崔大可同志的生活作風問題確實有些瑕疵,但瑕不掩玉嗎,人非聖賢有點小毛病,再正常不過,這次我出發前李副主任特意交代過,說無論如何不能埋沒了崔大可同志,我看要不劉廠長親自跟李副主任洽談下?”
劉峰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哪能聽不出來高幹事的弦外之音,瞬間明白崔大可是勾搭上李懷德,心裡惱怒震驚之餘,臉上仍是一副笑容滿面的模樣:“高幹事說的是,一棒子打死不是好的解決方法,這樣要不我親自領著高幹事和李科長去見見這個崔大可?”
高幹事見劉峰退讓了,慶幸這傢伙不是冥頑不靈的老頑固,點頭答應了。
李登雲卻搖了搖頭,放下杯子輕聲說:“劉廠長,崔大可那邊,高幹事一個人能應對了,我這次來是想把丁秋楠同志調到總廠來的,你看能不能找個同志領我去醫務室看看丁秋楠?”
“把丁秋楠調到總廠?”
劉峰一聽李登雲專門是為了丁秋楠而來,表情頓時一僵,心裡難免泛起了嘀咕:“難不成是南易擔心丁秋楠被崔大可……還是說這個年輕的李副科長也看中了丁秋楠?”
想到這裡劉峰有些拿不定主意,丁秋楠雖說出身成分不好,但是臉蛋樣貌在整個廠裡面可以說得上是首屈一指,唯一能抗衡的人就是梁拉娣了。
只是梁拉娣生了幾個孩子是寡婦,無論是身段還是名聲,都是比不上黃花大閨女丁秋楠。
“難不成南易這傢伙賣妻求榮!為了仕途,寧願捨棄丁秋楠……”
劉峰腦海裡胡思亂想,還是李登雲喊了幾聲之後才回過神:“哦哦,丁秋楠呀,那個小孫,你陪著李副科長到廠醫務室找一下丁秋楠同志,務必不能怠慢了李副科長。”
被叫做小孫的文員十八九歲的模樣,看著跟自己年紀相仿,但卻已經是副科長的李登雲,臉上露出抹羨慕。
劉峰領著高幹事去找崔大可調查情況去了,李登雲慢悠悠的跟在小孫後面,細緻打量的周邊環境,發現無論是執勤的民兵還是護衛隊,在人數以及裝備質量,精神面貌上面,比軋鋼廠還是要差上許多。
別的不說,軋鋼廠可是有好幾門高射炮的,但是劉峰這個廠裡,民兵揹著的幾乎都是沒了膛線的老套筒,防空力量近乎於0。
要是說優勢的話,也不是沒有,那就是女職工的人數佔比明顯比軋鋼廠要多些,軋鋼廠那裡除了特殊情況之外,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