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醫院樓下的蒼蠅館子裡面,易中海正滿臉愁容的嘬著香菸,看著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眾人心裡面甭提多憋屈了。
這本來是看許大茂的好戲,婁曉娥跟許大茂因為絕戶的問題扯離婚證,在南鑼鼓巷裡面鬧得沸沸揚揚,對易中海而言是八竿子都打不著,哪裡料到許大茂這個慫奸壞的狗東西,居然背後裡慫恿一大媽到醫院裡做婦科檢查。
這下東窗事發了,易中海也淪為了落水狗,更加關鍵的是,稀裡糊塗的讓傻柱帶了一頂沉甸甸的帽子,許大茂雖然同樣不好過,但最起碼頭頂輕飄飄的呀。
想到這裡心裡本就不暢快的易中海煩躁的甩著桌面上的滷蝦油,這盛滷蝦油的小罐子,因為今年累月沒有清洗,所以許多出油的小孔都被汙垢給堵住了,要是不使點力氣甩的話,易中海那一碗炸豆腐寡淡無味的很。
然而不知道是甩的太用力,還是這小罐子確實脆弱的緊,伴隨著易中海猛然甩動的舉止,只聽坐在易中海斜對面的一個魁梧大漢,原本正埋頭吃麵,突然哎喲一聲猛的站了起身,怒目而視的瞪著四周。
“哪個不開眼的癟三,沒看到這邊坐的有人嗎?辣椒油甩的到處都是,怎麼著辣椒油不是自家的,所以放開了勁糟蹋是吧!”
這個中年魁梧大漢頭頂鋥光瓦亮,一大堆滷蝦油,不偏不倚的甩到光禿禿的頭上,顯得異常滑稽且可笑。
看著氣氛驟然冷場的環境,魁梧大漢怒不可遏的掃視了一下四周,很快便注意到了斜對面不遠處,正僵硬在半空中拿著滷蝦罐的易中海。
“你這老東西,沒看到前面坐的有人,這麼大的空間不夠你一個人霍霍的是吧!”
看光頭魁梧大漢目露兇光的緩緩靠近,倒黴到喝涼水都塞牙的易中海,艱難的吞嚥了口口水,聲音帶著一絲哭腔顫慄的說道。
“這位同志,你介別冤枉人呀,我這手裡面的是滷蝦油,搭配著炸豆腐吃的滷蝦油,可不是辣椒油,你頭頂那辣椒油跟我可不沾關係。”
“滷蝦油?”
光頭大漢起初愣了一下,滿腹狐疑的摸了一下頭頂上的油漬,放在唇邊仔細嗅了一下,旋即暴跳如雷的喝道:“什麼辣椒油不辣椒油的,剛才甩出來的就是滷蝦油,怎麼著,事實證據確鑿,還想抵賴,今天要是不把這個事情講明白,老梆子,咱們沒完!”
易中海原以為無心之舉隨便敷衍的道個歉就得了,他等下吃完飯還要到醫院病房裡給傻柱瞧門,哪裡料到這魁梧大漢不肯善罷甘休,看這滾刀肉的架勢,曉不得要糾纏上許久。
碰到好勇鬥狠這事兒,要是擱易中海年輕的時候,那指定是二話不說掄起板凳就砸過去,那時候年輕氣盛,再加上易中海常年跟劉海中一起在京城裡面拉黃包車,鍛鍊的一身戾氣,要是憑打架鬥毆易中海在南鑼鼓巷裡面還沒有慫過誰。
畢竟那種兵荒馬亂的時間段裡面沒點功夫傍身,簡直是寸步難行,步履維艱。
但現在時光催人老,易中海一把年紀了年華不在,年老體衰再加上早年拉黃包車落的一身病,要是再跟魁梧大漢好勇鬥狠,稍微有個閃失的話,易中海也不用考慮往後的養老問題了。
所以老狐狸易中海果斷的選擇了求饒,然而醞釀在肚子裡面求饒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見身後那桌突然傳來一聲怒喝聲:“易師傅甭怕,咱們軋鋼廠老少爺們在外面還從來沒有慫過誰,不就是滷蝦油甩到頭上了嗎,再糾纏不清的話,信不信頭給你開了瓢!”
聽到這句挑釁的話,光頭大漢和易中海愣了片刻,四目相對看到了一個同樣20來歲的年輕後生,腦袋大,脖子圓,兩隻黑漆漆的大眼睛正瞪得頗為嚇人,一隻袖子已經擼了起來,而另一隻手則舉著板凳顯然已經做好了鬥毆的準備。
這人叫趙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