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軋鋼廠裡,崔大可向來擅長的技能就是拜高踩低,而之所以能夠從農村一個養豬的混跡到軋鋼廠成為一名工人,所依靠的無非就是溜鬚拍馬和見風使舵。
可以說掌握了這兩種利器法門的崔大可,在職場上宦海浮沉屹立不倒,步步高昇,什麼人能夠得罪得起什麼人,要小心翼翼伺候著崔大可心裡都有譜。
對上要趨炎附勢,對下要重拳出擊,這樣的話才能保證自己這艘小船無論面臨著多大的驚濤駭浪,都能夠泰然自若,從容以對。
所以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崔大可心裡跟明鏡似的,在剛來軋鋼廠報到第1天,崔大可就震驚的發現,之前提攜他的李懷德現在居然黯然落幕。
原本崔大可之所以能夠從機修廠裡面,調到總軋鋼廠任職,所依靠的無非就是李懷德的提攜和關照。
否則的話按照機修廠廠長劉鋒的性格,這無論如何,不願意把崔大可這個得力干將調出自己廠區的。
不過儘管這樣,崔大可跟李懷德非親非故,之所以得到提攜,也是動用了不少人事關係。
這些年裡崔大可在機修廠透過採購員聯絡的關係,倒是也攀了不少人脈,什麼東風漁場的需要一個留聲機,恰巧歌劇院的王指揮又酷愛吃魚。
這兩者之間就有了一個供求關係平衡,而崔大可的作用就是維持著供求關係,兩家互通有無,彼此共贏。
因此在這左右逢源的時間內,崔大可可以說是積攢了相當豐厚的財力。
否則的話也不會家有餘財的去追求丁秋楠,要知道丁秋楠雖然只是機修廠的代理醫生,但可是眼高於頂的存在。
家學淵源,知書達禮,父親更是醫學大家,對於泥腿子出生的崔大可,自然是百般瞧不上眼。
要是沒有雄厚財力物力砸下去的話,崔大可估計迎接的只有丁秋楠的白眼 。
連南易這個酒樓少掌櫃都只能黯然失色,除了李登雲這個少年有為的保衛科科長外,可以說年輕一代基本上沒有入丁秋楠法眼的。
二十郎當歲的年紀,能做到一個大廠的辦事員,基本上都已經是鳳毛麟角了,絕大多數人無非就是一個普通工人。
當然這絕大多數人自然是不包含那些大院子弟,人家上來就含著金湯勺出生,那能相提並論嗎?
李登雲從一個普通平民出身,一路攀爬的保衛科科長這個職位,而且正是年少有為的時候,可以說的是前途不可限量。
按照現在的局勢來講,李懷德跌倒之後接替李懷德的人無非就是陳愛民,而楊廠長年事漸高,陳愛民成為亞鋼廠廠長,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那麼副廠長副書記的人選就是從李登雲身上出來。
畢竟將李懷德弄倒之後,現在整個軋鋼廠誰還不清楚,李登雲是赤手可熱的人物。
雖然說現在只是保衛科副科長,只是暫代保衛科科長的身份。
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現在整個軋鋼廠裡面有威望,有能力擔任保衛科科長的人,除了李登雲之外再無別人。
不說別的,光是保衛科那些驕兵悍將,吃慣了小食堂的伙食之後,誰願意在吃回之前沒有油水的地瓜,而窩窩頭棒子麵之類的。
而能讓保衛科眾多民兵們吃上小食堂的葷腥飯菜,目前來說,整個軋鋼廠裡面除了李登雲能夠辦到之外,連楊廠長都無可奈何。
李登雲稍微帶著民兵連狩獵隊到鳳凰山上走上一圈,就能輕鬆捕獲到各色的獵物,而且更重要的是李登雲對於打獵是技法嫻熟,哪一個方向有獵物?哪個方向有危險?遇到毒蟲猛獸侵襲的時候該怎樣防範自身安全。
這些難題對於李登雲來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問題,可你要是換上楊廠長或者是陳愛民領著民兵連眾人到山上打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