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也渾身都沒了力氣,一手抓到耳邊乾涸的血跡,顫抖著晃了晃腦袋,聽了聽外頭的動靜,還能聽見腳步聲,還好,她的聽力還算正常。
她抬起頭,觀察了眼整個密室,密室四面都是堅硬的牆壁,只有一面牆上有一扇很小的窗戶。密室裡面所有的東西,就是剛才縛住她的椅子,角落裡一張很小的床,以及天花板上一個很大的探照燈。
還好,道森那個混蛋離開的時候,沒再把她綁起來。
她撐著身子從椅子上起來,走到床邊,坐上去,背靠著牆壁稍作休息。
她腦海裡浮現出梁懷瑾的身影,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昨天昏迷過去的前一秒,她意識到是聯合國大樓發生了爆炸,如果他提前發現了炸彈,一定會把炸彈拆掉的,可炸彈最終還是爆炸了,那他有沒有事?如果沒事,他又知不知道自己出事了,知不知道她被美國人囚禁在了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什麼時候,才能來救她。
她抱著雙腿,低下頭,神情痛苦又無奈。
之後的幾天,她被囚禁在了密室裡,密室裡的探照燈每隔三分鐘就會亮一次,時不時的光亮刺激著她的眼睛,讓她根本睡不著覺,神經一天天衰弱下去。
原來這就是道森說的讓她生不如死的法子。她突然想起了梁懷瑾說起過的科學家錢學森,當年錢學森想回國,美國人為了阻止他,就是用這個法子去折磨他的,將他囚禁起來,不讓他睡覺,後來他被釋放的時候,神經衰弱得差點失去了語言能力。
她不禁感嘆,都過去快一百年了,美國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卑鄙。
被囚禁的第四天,邱也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聽到外頭的動靜,守衛討論著他們的陰謀,說他們之所以還留著她,確實是想把加害巴尼爾兒童的罪責推到中國人的頭上,否則,他們早就把她殺了。
她扯著嘴角冷笑一下,閉上眼睛,不想再聽了。
第五天,來給她送飯的人是道森。
她正坐在床上,一雙疲憊的眼睛微閉著,什麼也看不見。
道森問她考慮清楚了嗎,她沒說話,只當沒聽見,腦海裡不斷地回憶著和梁懷瑾的點點滴滴。
這麼多天,她就是靠想著梁懷瑾堅持下來的。
她不能答應美國人,助紂為虐;可她也不想死,她捨不得梁懷瑾,她得堅持下去,她跟梁懷瑾還有心結沒有解開,她絕不能就這麼死了。
等出去了,她還想跟他和好,跟他長長久久在一起。
道森扔下飯菜,走了。
邱也吃得極少,她沒什麼食慾,但為了活下去,又不得不吃。
吃了幾口,她重新坐回床上,抬頭往那扇唯一的窗戶望出去,看到了漆黑的天幕裡,一顆北極星閃閃發亮。
……
幾天後,無邊的夜幕籠罩下,綿延遠去的原野之上,風吹樹動。
梁懷瑾一腳將道森踹到一棵樹幹上,一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領,眸光如火,憤怒道:“混蛋,就是你將炸彈放到會議室裡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只是一群普通人!”
道森嘴角滲著血絲,滿臉都是被梁懷瑾打出來的傷痕,卻依舊露出邪笑,喘著氣,故作解釋道:“J,你誤會了,放炸彈的人可不是我,是以塞諾的人啊,他們特意製造了這起爆炸案,就是因為根本不想和巴尼爾和談,還可以將爆炸的責任歸咎到巴尼爾頭上,進一步對沙伽發動戰爭,那些老師,包括你的女朋友,不過是運氣差了點,成為了這場戰爭的犧牲品而已。”
梁懷瑾看著他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想起邱也的死,憤怒得面容扭曲,眼眶泛紅。
“混蛋!”他咬著牙,掄起拳頭,狠狠砸在他的半邊臉上,砸飛了他的一顆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