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若昭微微皺眉,這年世蘭竟然這樣霸道嗎?
含珠補充說,“年側福晉可威風了,只讓身邊的頌芝傳了一句,‘能在後院站穩腳跟,再來拜碼頭,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蹭年家的光?’”
這句話含珠說的繪聲繪色,足可以讓馮若昭想象的到,當時的頌芝是如何的囂張,連面兒都沒露的年世蘭對費雲煙又是何等的不屑一顧。
別說費雲煙的處境,馮若昭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齊月賓面上和善,可實在是個滴水不漏的人,在望舒閣待得馮若昭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總要想法子搬出去才好,馮若昭心裡盤算著,“明日費格格就要給福晉敬茶了,含珠,咱們儘量盯著點。”
只有四阿哥寵幸過,給宜修行過敬茶禮才算雍親王府妾室中的一位,沒經歷這個過程的就相當於臨時工,是不能出現在薜荔院的。
費雲煙比馮若昭早侍寢,固然風光無限,可招來的敵意也大。馮若昭打算趁這個機會了解了解眾人的性格,方便自己更好的生存。
李靜言怕是今晚最睡不安穩的,這院子才多大?李靜言躺在床上,隔壁的歡聲笑語擋也擋不住。李靜言是不夠聰明,可也不是傻子,四阿哥明裡暗裡的嫌棄,她不是沒有察覺,可無論李靜言怎麼討好四阿哥,都是無功而返。
現在,自己的枕邊人在耳邊成了別人的枕邊人,李靜言再遲鈍也覺得不好受。這一夜睜著眼看著床幃。察覺到翠果輕輕的腳步聲,李靜言憔悴地問,“已經天亮了?”
翠果被李靜言通紅的雙眼嚇了一跳,“主子,可是昨夜隔壁太過吵鬧?費格格這般不矜持,毫無大家閨秀的做派,真是讓人看不起。”
李靜言一夜沒睡,腦子渾渾噩噩的,只能聽著翠果的罵罵咧咧,被攙扶著來到了梳妝鏡前,李靜言現在的模樣,需要大功夫才能遮掩住眼下的青黑。
只是選衣服的時候,李靜言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說,“穿那件嫩粉色,王爺說過嫩粉最襯我了。”
李靜言一向選擇嫩粉色的衣服,翠果根本沒注意到她停頓的那幾秒,只當是李靜言睡得不好,精神恍惚。
費雲煙長相嬌俏豔麗,可又沒什麼氣質,整體就顯得為人輕浮,因此四阿哥對待費雲煙就粗暴很多。昨夜的情事費雲煙根本沒感到半點快樂,基本是用盡力氣沒讓自己痛撥出聲,免得擾了四阿哥的興致。
這一夜的煎熬過去,費雲煙痛的下半身都沒有知覺了,可還要起身去給宜修請安。
本來費雲煙應該跟著李靜言走的,可李靜言早早出門了,留守屋子的丫鬟嘲弄地說,“我們主子哪有費格格嬌氣,早就去薜荔院候著了。”
費雲煙帶來的陪嫁丫鬟——小桃,聽到這話臉都氣紅了,只是被費雲煙拉住了,才沒有跟那丫鬟吵起來。
“既然李姐姐早就走了,那我也得加快腳程了,省得別人說我對福晉不敬。”費雲煙遠比小桃氣憤,可本來想找的靠山年世蘭半點面子都不給,費雲煙現在誰都得罪不起,只能忍下這口氣。
大聲地說過了面子話,省得被這個丫鬟向李靜言告小狀,費雲煙努力忽略身上的疼痛,大步向薜荔院走去。
宜修都習慣新人侍寢後第二日的嘰嘰喳喳了,給自己挑了一對心儀的耳環,戴到了耳朵上,“又早早都到齊了?”
剪秋也習以為常地回答,“可不是,今兒最早來的是李側福晉,臉色憔悴的用了好幾層粉都遮不住。”
“知道新人侍寢,和在自己耳朵邊上聽著哪能一樣啊?”宜修仔細端詳著自己選的耳環。
剪秋一想也是,人沒眼睛看到、耳朵聽到,就能自欺欺人,可真在眼皮子底下發生了,誰受得了啊?
“那奴婢還要去提醒費格格嗎?”剪秋揣度著宜修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