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家出手打壓曹家,好在江晨及時出手,庇佑了曹家。這件事表面沒引起什麼波瀾,可知情的人都知道,年世蘭和曹琴默是絕不可能再聯合了。
江晨能在百忙之中插一手也是極為不易,他正領著弘暉、弘皙和弘時在田畝之間試種最新的玉米培養方法,當然三個阿哥也不過是來學習的,真正主持大局的還是江晨,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康熙兒子眾多,連受寵的十七阿哥都沒個正經差事,更別說孫輩了。
所以就不得不麻煩江晨,還要抽空帶孩子,說是孩子,最小的弘時已經十五了,比他大六歲的弘暉跟福晉都生了一子一女了,最大的弘皙今年二十五,也沒個正經差事,也只有跟著江晨學一些幹實事的本領了。
弘時跟在江晨屁股後面,收割著黃豆,忍不住直起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問江晨,“舅爺,這在種植玉米之前種植黃豆有用嗎?”
江晨無奈地看著弘時臉上的泥土,將手帕遞了過去,讓弘時仔細擦臉,解釋道,“這是寧古塔罪民發現的,種過了黃豆的土地再種玉米產量會增加,既然有增產的希望,就要方方面面都要做到極致。”
其實可能別的地方也發現了,但寧古塔苦寒,這種細微的發現說不定就是減罪回京的希望,所以只有寧古塔的人注意到了,並且實驗上報,再加上培育耐寒早熟的春播黃豆的時間,才有了今年江晨的新嘗試。
弘暉心疼弟弟,“弘時若是累了,就回到田邊喝些解暑的涼茶歇一歇。”
弘皙不屑一哼,“他都這麼大了,若是連這點農活都做不了,也不用幹別的了。”
弘時本來心動歇歇這個選項,被弘皙這麼一說,也憋了一口氣,繼續收割黃豆了。弘皙見弘時手上的動作飛快,同樣不甘示弱,也繼續收割起來。江晨和弘暉好笑地對視了一眼,也低下身幹活兒了。
收割了黃豆,又種上了玉米,連最開始不願意下田的弘皙都忍不住擔憂,“如今已經七月份了,這時候種下來的玉米能豐收嗎?”
江晨望著遼闊的農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弘皙忍不住吃驚,他本以為像江晨這樣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必定是胸有成竹才敢做事的,沒想到江晨也會說自己不知道。
江晨拍了拍弘皙的肩膀,“培養高產量的作物哪有那麼容易?靠天吃飯難啊!”
弘時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要不是跟著舅爺一同在田間耕作,我真以為舅爺跟話本里說的一樣,有上天眷顧,隨便走走就能得到良種。”
民間對江晨的傳唱一直沒聽過,陳家推廣番薯的事蹟也被人知曉,知道的多了,有眼紅的人就說,江晨不過是運氣好,他後來發現的玉米怎麼一直沒動靜?江晨也聽說過這些非議,對此他只是一笑而過,他又不是為了功名利祿才培養良種的。
弘暉則想得更深,他嘆息說,“要想玉米高產,真是一點都馬虎不得,不論是前面種植的黃豆品種,還是後面給玉米用的肥料,哪一個不需要有個明白人知到指導?尋常百姓哪有這樣的條件呢?”
江晨同樣拍了拍弘暉,堅定地說,“若是有效果,就把黃豆推廣天下,至於肥料,不要小瞧百姓的智慧啊。事關生計,他們比你想的會變通!再說了,朝廷設定的農務司難道是吃白飯的嗎?”
農務司的人自從得到了推廣番薯的活兒,就一改以前的萎靡不振,這種名留千史的事兒真是趕得好不如趕得巧,現在務農司郎中走路都帶風。
培育玉米的心並不動搖,可江晨一個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些焦慮,不為別的,而是宜修遞過來的訊息,她說,若是可以,儘量在十月之前將結果上呈皇上。
倒也不是宜修為難人,而是五十九年的十月是個關鍵節點,如今她總要一步步的加重弘暉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