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康熙偶感風寒,沒想到竟然一病不起,停駐在暢春園不能移駕。在這種肅殺的氛圍中,康熙清晰感受著生命的流逝,只是都到了這樣的時刻,康熙依舊玩著他的平衡,只是讓四阿哥代他祭天,而不肯給什麼確切的名分。
這也不出宜修所料,但凡康熙有半分為四阿哥以後考慮,就不可能導致四阿哥以後的困境。當然,康熙可能也沒想到,自己四兒子對流言蜚語那麼破防,自己的八兒子不顧社稷之危,也要攪動風雲把四阿哥拉下馬。
沒關係,宜修會讓康熙知道的。於是在這麼多年的佈局下,宜修動用八阿哥和十四阿哥的人手,開始散播謠言。
“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
“聽說,皇上早就崩天了,不過被四阿哥把持訊息,不讓咱們這些平頭百姓知道。”
“啊?那他圖什麼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皇上希望讓十四爺繼位,可十四爺如今鎮守邊關,回來的不及時。皇上察覺到自己身體不行的時候,就讓人八百里加急召十四爺回京,但那信使還沒出京城,就被得到了訊息的四阿哥給攔下了。
皇上被四阿哥活活氣死了!四阿哥沒辦法,只能拖延時間,想盡辦法讓自己合理繼位!”
“啊?那這四阿哥豈不是在行胡亥之事?滿朝文武竟無一人敢發聲嗎?”
“皇上的貼身太監梁九功、表弟兼九門提督隆科多,早就被四阿哥收買了,如今這京城連只鳥都飛不出去!”
“這樣倒行逆施的賊子上位,如何能順應天意?以後怕是要大亂了!”
“誰說不是呢?唉,咱們的日子怕是更不好過嘍!”
這樣的對話出現在京城的各個角落,甚至有往京城外散播的趨勢。
別說京城百姓,連底下的官兵小吏都在心裡嘀咕這件事,也不怪他們忐忑,他們官職低微,根本見不到康熙,不瞭解康熙的情況,再加上暢春園的戒嚴,知道的越多,腦補的越多,機靈的已經開始在腦中演練該如何恭賀雍親王登基了。
朝中重臣們同樣不安,康熙已經十幾天不見朝臣了,連命雍親王代為祭天的聖旨都是隆科多轉達的,真不會像謠言說的那樣,隆科多是四阿哥的人,暢春園已經被四阿哥接管了?
你說這謠言來的詭異?誰知道這些皇子皇孫在暢春園有什麼後手?再說了,跟到暢春園的后妃也不少,誰知道哪個察覺到不對勁,在往外遞訊息呢?
這謠言來的迅速猛烈,打的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四阿哥尤其慌亂,這謠言除了自己謀權篡位之外,基本都對,隆科多確實已經投靠自己,這些天也確實給自己傳達康熙的身體狀況,而梁九功也確實預設了這種互動。若康熙信了流言,真是一抓一個準。
可四阿哥明白此時絕不能有任何猶豫,直接衝到了暢春園,跪在康熙寢殿外請罪。
康熙這些日子清醒的日子越來越短,也需要越來越多的時間睡眠來補充體力。所以,被梁九功強行喚起來,康熙很是不滿,可也滿心疑惑,發生了什麼事?
康熙對大事的敏銳雷達立刻開啟,他讓梁九功把自己扶起來,背後疊了三個枕頭維持坐姿,依舊一副沉穩自若的樣子,接見四阿哥。
四阿哥進門就直接跪地,激動地說,“兒臣請罪!”
康熙皺眉呵斥,“你都是有孫輩的人了,怎麼做事還如此莽撞?”
四阿哥哽咽,眼裡帶著驚魂未定,“不是兒臣不穩重,只是外面誅心之言已經傳遍了,兒臣實在惶恐啊!”
說到此處,連梁九功都跪到了康熙面前,“奴才有罪!”
康熙怒不可遏,“這一個個都是怎麼了?”
門外面,小太監進來通傳,說是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