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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你知不知羞

夜闌人靜,月色迷濛,施宣鈴赤著腳,披散著一頭如雲的烏髮,悄悄地繞到了屏風後。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少年熟睡的臉龐上,他似乎又瘦了一點,半邊臉上還掛著那條長長的傷痕,只是顏色沒有之前那樣深,慢慢轉淡了。

明明是那樣好看的一張臉,卻偏偏多了這道傷疤,瞧著便令人心疼。

施宣鈴屏住呼吸,慢慢上前,手中還拿著一方小小的匣子。

當日他們三人一同闖那鬼泣林,她雖失血過多昏迷,但身子一向有著強悍的自愈能力,沒幾日便徹底恢復了過來,而鍾離笙現下住在青林苑裡,她也不斷往返雲城去替他施針醫治,他的眼睛一日也比一日好了,唯獨剩下越無咎……這受傷的半邊臉。

那道疤痕始終得不到醫治,不,是他不願治,他甚至都不願讓她碰他一下。

她每回替鍾離笙施完針,從雲城回來時,往往夜已幽深,他雖然不同她說話,卻總是會站在門前,提著一盞燈靜靜等候。

見她安然無恙地回來了,他便會默默進屋,梳洗睡下,全程不與她說一句話。

她有心想替他醫治臉上的傷痕,卻連近他身都不能,今夜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只想將那道看不見的冰牆狠狠砸碎。

夜風凜冽,屋中一片悄寂。

施宣鈴輕手輕腳地靠近那道熟睡的身影,手中的藥匣已經開啟,那藥膏晶瑩,色如白玉,她挑了一點在指尖,慢慢俯下身去,正要將藥膏抹在少年受傷的半邊臉上時,手腕卻忽然被人一把扣住了——

月光之下,越無咎睜開眼眸,竟將她逮了個正著,那目光望得施宣鈴心頭一驚,差點沒拿穩手中的藥匣,“阿,阿越……”

“你在做什麼?”越無咎聲音有些沙啞。

施宣鈴穩了穩呼吸,連忙道:“我,我想給你上藥,這盒玉顏膏是我自制的,用了我族中的古方,我還在院裡採了一些結顏花,碾碎了摻雜在裡面,只要你每日在傷痕處塗抹上幾次,臉上就一定能恢復如……”

“我臉上的傷與你何干?”

越無咎目光冰冷,乾脆利落地拒絕道:“把藥拿走,我不會用的。”

他說著便推開了施宣鈴的手,正要背過身去時,哪知施宣鈴竟一咬唇,直接爬上了他的床。

他還未回過神時,她已霸王硬上弓般,再顧不上任何東西,蠻橫地就跨坐在了他的身上,不由分說地將那藥膏抹在了他的臉上。

“不用也得用,你是我夫君,從頭到腳都是我的,我不許你毀容,我要你好好的,要你臉上恢復如初,變回從前那隻俊俏的小灰貓!”

施宣鈴不知哪來的力氣,鐵了心地壓在越無咎身上,不顧他的掙扎,強硬地往他臉上塗抹著藥膏。

“我一世學醫,若連自己夫君都醫不好,還不如趁早砸了藥匣子呢,阿越你別再跟我賭氣了,我說什麼也得把你治好!”

傷口上了藥冰冰涼涼的,清冽的藥香縈繞在他們之間,越無咎耳垂都紅透了,在黑暗中咬牙喝道:

“施宣鈴,你知不知羞?”

“我不知羞,你本來就是我夫君,我只要你好起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你把這盒玉顏膏收下,以後每天塗抹三次,如果你自己不塗,我就每晚到你床上來鬧,反正是你說過的,我們是夫妻,夫妻一體,密不可分,夫妻之間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你!”

越無咎一下語塞,他忽然扣緊施宣鈴的雙手,攬過她纖細的腰肢,一發力,縱身而起,反壓住了她,那小小的藥匣子也隨之掉落在了枕邊。

“你現在想起與我是夫妻了?那兩次同你的阿笙抱在一起時,你又當我是什麼?”

少年咬著牙,俊秀的一張臉上帶著隱忍的怒意,施宣鈴被壓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