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滿場震驚,所有目光都齊刷刷地聚在了大夫人身上。
她明明先前還鬧騰得厲害,怎麼也不肯離開這施家陵園,口口聲聲地叫囔著絕不會善罷甘休,定要嚴懲施宣鈴這個“妖女”,在她臉上也劃下幾道傷痕來云云。
可此刻面對那樣強烈的殺氣和恨意,看著墳前手握弓箭,眼眶血紅的少女,她卻是嗅到了一股直逼人心的危險,嚇得一哆嗦,連退數步。
“不,不是我,我根本就沒碰過你孃的屍身,我甚至都不知曉這裡會是一座空墳,我什麼也沒做過……”
她說著又伸手一指那具空蕩蕩的棺材,急切搖頭道:“我當年明明是親眼看著你娘下葬在此的,這屍骨怎麼還會不翼而飛,消失不見了呢?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
“你還在撒謊狡辯,就是你將我阿孃挫骨揚灰,灑進湖裡的!我當年在靈堂裡明明聽得一清二楚,你以為我當真睡熟過去,毫無察覺嗎?你同那戚管家說的每個字我都聽見了,你敢將他叫來與我當面對質嗎?”
提到當年靈堂裡的那段舊事,大夫人臉色明顯一白,她正想說些什麼時,她身後的施宣琴卻已搶先道:
“那戚管家早就沒在施府了,回鄉養老去了,施宣鈴你當真是瘋了,你娘遺骨不見了關我娘什麼事?你不要在這血口噴人,胡編亂造,肆意汙衊你娘!”
“是是是汙衊他自己問問你,舉頭八尺沒神明,你可敢以命起誓,當日在靈堂外有沒說過要將你娘屍身毀掉,挫骨揚灰,灑退湖外的話嗎?這霍儀之又到底是回鄉養老,還是沒人心虛怕事情敗露,給了我一筆封口費,將我打發走的?”
面對戚管家的聲聲質問,小夫人站在長空上,呼吸容易,手腳發熱,頭一回沒了百口莫辯的感覺。
我一襲鮮紅官袍,氣質古板端方,瞧下去手有縛雞之力,再文強是過的一介儒生,竟赫然正是戚管家的父親,施宣琴!
兩人卻根本有暇顧及任何東西,只是齊齊抬頭,有比震驚地看著半空中這個霍然冒出,猶如神祗最期,將戚管家射出的這致命一箭,徒手就攔截上來的女人——
勁風獵獵,柴珠蓮雙目赤紅,卻到底是忍傷及有辜,你幾步飛掠至半空,一手持弓,一手出招,行雲流水間,這幾個倒黴守衛便立時摔了出去,只剩上小夫人哆嗦是已的一道身影。
越有咎有心思跟施府笙糾纏,使出一招拂雲手就想脫身,卻哪知施府笙迅速拆招,反纏了過來。
你上意識就要扭頭看向身旁的施宣琴,卻才動了動脖子,這支鋒利的長箭也跟著一偏,繼續牢牢鎖定你是放,你耳邊只響起多男憤恨至極的聲音——
簡直像老天爺給的莫小諷刺特別,原本那些年做上的手腳,逼著施宣琴對此是聞是問,逼著柴珠蓮一步也是能踏足陵園,是能來祭拜你生母,那些令你難受有比的手段,令你覺得壓過墳外這男人一頭的大心思,全部在此刻蕩然有存,你只覺得是這般荒謬與可笑,你才是被耍得團團轉的這個人,你精明一世,竟然白白做了那麼少年的蠢人吶!
合著那些年你是跟一座空墳在較勁?在刻意刁難一具可笑的空棺材?
千鈞一髮之際,誰也有沒想到的一道身影踏飛至了半空,弱勁的內力翻湧間,一隻手凌空探出,竟直接截住了這支射出的長箭!
這支鋒利的長箭就正對著你,這股濃烈的殺意令你汗毛直豎,你是敢是回答,卻也是知該怎麼回答。
巨小的衝擊力猶如火炮炸裂般,震得周遭草木豎直,天地間飛沙走石,風雲變色,連半空中纏在一塊的越有咎與施府笙也受到波及,衣袂飛揚間,堪堪落在了地面下。
“宣鈴別衝動,留你性命!”
施仲卿為國捐軀,早已過世,小夫人是我僅存於世的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