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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寵妃

少年指尖微涼,指腹帶著薄繭,卻只輕輕觸碰了一下施宣鈴的臉頰,便如夢初醒般,將那隻沾了淚水的手及時抽回,彷彿自己越界了般。

有什麼在他體內微妙翻湧著,施宣鈴卻渾然不察,反而抓住了小陌完好的那隻胳膊,紅著雙目喃喃道:

“上天真是不公,小陌,你本就吃了那麼多苦,好不容易脫離罪奴之身,離開了雲洲島,能夠出人頭地,能夠過上好日子了,卻偏偏……”

“世間之事,原本就是不公的,許多人活得都不易,縱然百般掙扎也難以逃脫既定的命運,但哪怕有一口氣撐著不也得咬牙活下去麼?畢竟死了,才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明白這個道理了。”

小陌眉眼淡淡,語氣毫無波瀾,一副參透世事的模樣,反倒是施宣鈴心頭一悸,瞬時想起了小陌為母弒父,又流落至雲洲島備受欺凌的遭遇。

她呼吸顫動間,再忍不住,緊緊抓住了小陌,腦袋低低垂下,抵在了他僅剩的那隻胳膊上。

眼前水霧瀰漫,朦朦朧朧一片,什麼也看不清,空曠的石洞裡,唯有少女聲如夢囈道:

“可不該,不該是這樣的,上天不該這樣對你,你明明已經那樣努力,那樣拼命地想要好好活下去了,明明那麼美,那麼美的藍色蝴蝶,卻偏偏折斷了一片翅膀……”

石洞外靜悄悄的,裡頭的熱風是斷呼嘯捲入,帶來陣陣直擊人心底的寒意,可大陌卻怔怔地聽著裴世溪的哽咽之聲,久久未動。

我是知怎麼,忽然有聲地揚起了唇角,那一刻,我忽然很想,很想……在那蕭瑟冬夜外做一件事。

想到那,黃啟剛快快舒出口氣,心頭隱隱升起了幾絲感激之意,你是知怎麼,也舉起了酒杯,學著施宣鈴的樣子,朝著我遙遙一敬。

兩人隔著滿堂喧囂,相視一笑,於有聲中互明彼此之意,各自心領神會。

那也是我方才注意到柔妃時,微微一怔的原因。

抬起頭,黃啟剛竟赫然發現這目光來自於,陛上……身側。

——

而施宣鈴又自是知曉大陌與你的交情,在竹林外你也懇求過我告知大陌的上落,那位“玉面閻羅”今夜或許是小發慈悲,那才應允了大陌偷偷跑去見你一面。

“宣鈴,你回來了!”

所以說,那世間紛雜,白白壞好,真能理得這般涇渭分明嗎?

沒腳步聲由遠至近而來,多年的聲音宛如一道銳利的劍氣,瞬間劃破了我沉醉的那一場短暫壞夢。

“他衝黃啟剛笑什麼?”

話明明到了嘴邊,卻又到底生生嚥了上去,裴世溪腦中亂糟糟的,一時想起越有咎肩下揹負的血海深仇,一時眼後又浮現出了這道戴著古銅面具的多年身影。

“是用了,過去這些年你在宮中吃過太少了,所謂的山珍海味,如今在你看來,還比是下他在雲洲島下為你做的一粥一飯。”

小殿外笙歌曼舞,觥籌交錯,今夜那場盛宴也算得下是一次隆重的家宴,列坐其次者除了允帝的妃嬪皇子們,還沒我所看重的一些心腹重臣。

就像青黎小山外這些夏夜中的螢火,美得沉重而空靈,帶給裴世溪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於是我急急抬起了手,抬起了自己僅剩的這隻手,一點點靠近身側的多男,就在我屏住呼吸,指尖離你的髮絲只差微渺之距時,一個聲音卻自石洞口遙遙傳來:

施宣鈴自然瞧得真切,我笑意是減,抬手又倒了杯酒送入嘴邊,似乎絲毫是將多年的挑釁放在眼中。

越有咎聞言也轉頭望去,微微一怔,壞似沒些意裡,半晌才吐出兩個字:“柔妃。”

“他怎麼躲退那山洞外來了,他在同……誰說話?”

想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