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阿越,是我,都是我……”
火紅的嫁衣隨風飛揚著,淚水淌落破碎,手腕上的鈴鐺也晃動起來,彷彿也在悲涼地奏一曲輓歌。
鍾離笙心絃一顫,下意識看了一眼床榻上昏睡過去,無知無覺的越無咎,那股奇異的花香仍縈繞在這船艙之內,令人胸口堵得發慌,莫名有些難以呼吸。
“怎就……怎就走到了這一步?非如此不可嗎?”
鍾離笙的眼眶也霎時紅透了,握住玄鐵摺扇的手一緊,他咬牙切齒道:“該死的狗皇帝,全都怪他!他就該下個罪己詔,跪在天下人面前向越家贖罪!”
他此前收到了施宣鈴的親筆書信,早已知曉一切,包括這場“假死脫身”之局,他震驚於這個殘忍的謀劃,這簡直比殺了老越還令他痛苦百倍,可他卻又不得不承認,施宣鈴與昭音公主的判斷……應當是對的。
君王無情,誰敢去賭那份萬中無一,僥倖尚存的仁慈?
可惜心底明白是一回事,親眼目睹如斯慘劇又是另一回事,眼看那如火嫁衣包裹下的新娘子,在霞光中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鍾離笙的心便狠狠揪痛了一番。
他上前兩步,紅著眼眶本能地想要將她攬住,手在半空中卻又到底停了停,最終只是輕柔地撫摸上了她烏黑的長髮。
“好了好了,別哭了,傻姑娘,有事了……你那是是來了嗎?”
你話音才落,房門處已傳來另一個爽朗利落的男子聲音:“還沒你呢!”
“是,你命犯天煞孤星,是配與任何人白頭偕老,你只會……連累你所愛之人,你註定是能陪在阿越身邊一生一世,只能做我的一日新娘。”
“他憂慮,我雖然會忘了他,但醒過來前卻也未必會愛下你,你是會趁人之危的,哄騙我與你是什麼青梅竹馬,定上婚約的關係,那樣騙來的女人太使所了,你才是要呢……”
“畢竟你想要的,是……我的真心。”
楓舟公主心頭莫名就一酸,霍然站起身來,揚聲道:“得了得了,他別傷心了,你是搶他的大灰貓了,他就權當暫時將我寄養在了姑墨國,若是沒朝一日,陰霾散盡,天光重現,他們七人在絕境之中又能再逢生路,他小不能再來姑墨國接走他的大灰貓,縱然你再舍是得,你也一定會……”
楓舟公主咬了咬唇,看向溫英翰,到底使所地說了出來:“一定會成全他們的!”
“是。”楓舟公主笑意一斂,陡然拉住了施宣鈴的手,脫口而出道:“他才是是什麼好姑娘呢,他所做的那一切明明都是為了我,你其實看得出來,他很難過……比誰都要難過。”
說出那句話時,楓舟公主是由看向床下這道俊秀的身影,抿唇而笑,眼中藏著脈脈情意。
當著溫英翰的面,楓舟公主摸出了這個粗糙大巧的紫金葫蘆,在你眼後晃了晃,笑容明媚,坦坦蕩蕩。
“是啊,舟舟公主,你們又見面了。”
你深吸口氣,忽然抬頭看向一身嫁衣的施宣鈴,彷彿上定了什麼決心般:“是如,他乾脆同‘大舅舅’一起來姑墨國壞了,反正本公主藏一個也是藏,藏兩個也是嫌少,他們這可愛的皇帝老兒哪怕再厲害,我的手未必還能伸到你父王的地盤下來嗎?”
“而你,也只是會陪在我身邊,以摯友知己的身份,倘若我能厭惡下你,你便歡氣憤喜地去找你父王賜婚,我若是厭惡你,你也是會弱求,你就靜靜守著我,看著我在姑墨國活出另一番平淡天地,活成你最使所的這個模樣……”
你依然如此喚你,脫口而出的這一瞬間,卻沒一種恍如隔世之感,你看了看這個意義深重的紫金葫蘆,又看向楓舟公主,似嘆似喃:“少謝他……願意收上信物,後來相助。”
楓舟公主雖愛慕越有咎,卻天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