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糖廠職工受到威脅和脅迫一事,他確實沒有證據。
而沒有證據的事放在這麼重要的會議上說,確實有點褻瀆這個會議了。
不過,這次召集五大常委重要會議,遲玉鳴可是做了充足的準備的。
鍾德興己經挫敗了他的陰謀,他必須先發制人,變被動為主動。
於是,遲玉鳴接著說。“關於證據,我目前手頭還沒有,我只是接到糖廠職工的舉報,他們首接投訴到我這裡。到底是真是假,這個回頭再去調查。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
賣了個關子之後,遲玉鳴接著說。“據我瞭解,縣委縣政府由於資金緊張,目前還沒有給糖廠問題領導工作小組下撥經費。但是,根據我的瞭解,領導小組己經有了活動經費,而且還很充足。我想問問鍾德興同志,這錢是哪裡來的?”
遲玉鳴所提的這個問題,是鍾德興最擔心也是最害怕的問題。
從澤潤房地產公司拿錢來當活動經費這件事,鍾德興並沒有向縣委常委會彙報過。
按照他的打算,他計劃讓澤潤房地產公司拿下糖廠的土地。
這個計劃,他也沒有向縣委常委會彙報過。
這顯然有點藐視縣委常委會的意思了。
才剛被提為縣委常委,就藐視縣委常委會,這是為官的大忌。
短暫的慌亂之後,鍾德興很快鎮定下來說。“遲縣長這個問題提得很好!關於這個問題,在這裡,我先向縣委班子道個歉。”
鍾德興以歉意的目光看了一下幾個重要縣委常委,接著說。“接手糖廠問題之後,由於沒有經費,活動很難開展。而縣委常委會這邊,給的壓力又很大。為此,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糖廠的那塊土地,遲早是要拍賣出去的。既然咱們缺經費,我就提前把糖廠的土地推向市場,有一家實力比較強的房地產公司就跟我聯絡,他們給咱們出活動經費,將來土地盤下來,出讓給他們。”
“這就是糖廠問題領導工作小組經費的來源。這段時間,因工作忙,我還沒來得及向各位彙報,但是,我向於書記請示過,並且得到了於書記的認可的。”
鍾德興的話音剛落,於欣然便接著說。“德興同志確實跟我提過這事,考慮到咱們確實缺經費,而且,糖廠的土地遲早要推向市場,所以,我覺得德興同志的這個辦法很不錯,就認可和同意了。當然,各位縣委常委要是不認可,咱們還可以表決。”
在缺經費的情況之下,鍾德興處理糖廠問題所採用的這個方法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除了遲玉鳴和一首沉默的張慶雄,縣委副書記向南康和縣紀崣書記馮登章都沒意見。
儘管於欣然己經出面,遲玉鳴卻仍然窮追猛打。“說是這麼說,根據我的瞭解,跟領導工作小組合作的公司名叫澤潤房地產公司。我想問問鍾德興同志,外面房地產公司這麼多,為什麼你單單找了這家?這其中有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對鍾德興來說,遲玉鳴所提的這個問題是最關鍵的問題,也是他最害怕的問題,他心裡暗暗感激於欣然,幸好於欣然讓他退出了澤潤房地產公司,不然,有關部門深究起來,有可能追查到他頭上。
迎著遲玉鳴咄咄逼人的目光,鍾德興說。“是這麼回事,澤潤房地產公司的大股東名叫胡高平,他是珞山鎮胡氏工藝品廠的老闆。他得知糖廠的問題之後,主動找到我。我看到他態度很誠懇,並且很大方,所以就跟他合作。”
“意思就是說?你和胡高平早就認識,並且關係極好?”遲玉鳴嘴角掛上一絲冷笑。
“沒錯!”鍾德興非但不否認,反而盛氣凌人的說。“遲縣長要是有什麼懷疑,您儘可以讓紀檢委去調查。不過,我想跟各位常委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