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舉報遲玉鳴的人多,所以,您就指示市紀崣不經過市委常委會表決,秘密調查遲玉鳴?”季立新說:“金書記,據我瞭解,市紀崣沒有查出什麼大問題,這又該如何解釋?”
“季書記,市紀崣對遲玉鳴的調查還在進行之中,您說這樣的話,是不是言之過早了?”金海梅放下杯子,臉上蒙霜。
“可是,我聽說,市紀崣專案組的工作人員闖進遲書記和他兒子家搜查,卻什麼都沒搜出,還砸爛了遲玉鳴家的陶瓷,這又該如何解釋?”季立新仍然咄咄逼人!
“季書記,你的意思是,我給市紀崣的指示錯了?”金海梅冷冷地反問道。
金海梅是市委書記,是玉竹市一把手,季立新哪裡敢跟金海梅硬碰硬?“金書記,不管怎麼說,遲玉鳴身為縣長,市紀崣要是調查他,您難道不是至少開個碰頭會,知會一下五大常委嗎?”
“對遲玉鳴的調查,我跟孫市長、趙書記,我們三人己經統一了意見,你覺得,還有必要開碰頭會嗎?”金海梅語氣越發冰冷起來!
季立新頓時就不敢再說什麼了,卻是憋了一肚子的氣!
五大常委不管討論什麼事項,只要三人統一意見,根據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那便等於透過了!
金海梅和市長孫乾方、市紀崣書記趙慶春都是五大常委之一,他們三人統一了意見,自然對其他兩人忽略不計!
而金海梅事先跟孫乾方和趙慶春交換關於遲玉鳴問題的意見,卻不跟他溝通,顯然沒把他這個市委三號人物放在眼裡,叫他如何不生氣?
生氣歸生氣,金海梅畢竟是市委書記,而且,二號人物和市紀崣書記都支援他,他這個三號人物哪裡敢放肆?
季立新懷恨地離去之後,金海梅卻是有點窩火:明明這麼多人舉報遲玉鳴,專案組卻查不出問題,專案組都幹嘛去了?他們是混日子的嗎?
金海梅早就知道,鍾德興是專案組組長,她越想越氣,一個電話打過去,劈頭蓋臉,開口就罵:“鍾德興,你不是很能耐嗎?你這麼能耐,為何遲玉鳴的案子弄成這樣?飯桶!一群飯桶!”
遲玉鳴案子沒收穫,鍾德興明顯感覺到,專案組成員都瞧不起她,他自己正苦悶呢,金海梅給他打電話,開口就大罵,他哪裡受得了?
“金海梅,你還沒到更年期吧?怎麼就得了更年期綜合徵?吃炸藥了你?”鍾德興毫不客氣地懟道。
“鍾德興,你、你竟然罵我更年期?你個混賬,信不信我罷免你?”金海梅氣得渾身發抖。
“罷免啊,你儘管罷免好了!”鍾德興怒道:“天天用罷免來威脅人,你乾脆把市委市政府所有幹部都罷免得了!”
啪!
鍾德興掛了電話!
捱了金海梅的罵,鍾德興一肚子氣,他滿胸怒火地來到關押遲玉鳴的房間,將其他人打發出去,然後,在遲玉鳴跟前踱了幾個來回!
遲玉鳴頭髮凌亂,神態卻仍然很悠然,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傲嬌的冷笑。
“鍾德興,謝謝你來看我!你想跟我說些什麼?”遲玉鳴咧嘴,冷冷地笑了笑。
“遲玉鳴,你特麼的趕緊交代你的問題!”鍾德興捏著遲玉鳴的下巴,將他的頭抬起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懂的!”
“呵呵!”遲玉鳴冷冷地笑了笑:“我有什麼問題?我能有什麼問題?你們把我家都搜了多少遍了,搜到什麼問題了嗎?你們肯定也查了我的銀行賬戶了吧?查出來,我有多少存款了?你們肯定也到房產局查我名下的房產了吧?你們查出來,我有多少套房子了?”
“就算這樣,那你兒子李小虎呢?單單你的那點工資以及那個飯店,你兒子李小虎是能經常到豪庭俱樂部消費的?”鍾德興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