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南宗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還跟著他的秘書喬聞達和餐廳主管。
夏歸楚反應了一下,怔愣間他想起來,之前走進這家酒店時,眼角餘光只來得及掃了一眼酒店名,似乎確實看見“暮雲”兩個字?
真倒黴,夏歸楚暗罵道,難怪曹南宗會出現在這,他自己走到人家老巢來了。
酒店恰好是曹南宗分管的領域,這點夏歸楚還是記得的,只怪自己當時和盧卡斯聊天太投入,不慎踩了大坑。
夏歸楚的目光越過曹南宗,看向他身後的喬聞達。喬聞達戴著一副金邊眼鏡,衣著和髮型都規整妥帖,夏歸楚在看他,他也在打量夏歸楚,兩個人的目光都不太友善。
喬聞達和曹南宗是青梅竹馬,二人在戈蘭的迦那聖壇一起長大,不管避世修行,抑或出世從商,他都和曹南宗形影不離。他從不會和曹南宗吵架、冷戰,沒人比他更忠心,更虔誠。
捫心自問,夏歸楚做不到這個地步,他有很多壞心眼,總惹曹南宗生氣。逗一個平時脾氣很好的人發脾氣,那才有意思。
哦,喬聞達還是個omega,和alpha天生匹配的omega。
聽愛看小說嗑cp的朱臻說,這種竹馬cp放在小說裡很王道的,夏歸楚心想,可不是嘛,般配得簡直礙眼。
夏歸楚聽見盧卡斯向他們解釋道歉,對盧卡斯突如其來的告白,他並沒有很反感,畢竟喜歡這種事,他控制不了別人怎麼想。夏歸楚只是不耐煩,不耐煩乾站著這,看前夫和別人形象不離。
他們是離婚了,徹底分開,不留餘地。但……但是。
夏歸楚深吸一口氣,甩開眾人,大步流星走向餐廳外的電梯,背後傳來盧卡斯的呼喚和腳步聲,他沒有停,走得更快,身後的腳步聲也隨之更快、更重。
直到手腕被人抓住,夏歸楚冷眼掃過去,發現追上來的不是金髮的北歐男人,而是扎著高馬尾、西裝革履的小曹總。
“放開。”夏歸楚臉很臭。
曹南宗沒有放,還湊近了些,聲音壓得很低,音色質感更突出了:“那個人,是你的新男友?”
“放開。”夏歸楚拔高音量再次強調。
抓著他手腕的那隻手青筋凸起,曹南宗固執地沒有放開,以往他總是順著夏歸楚,今天偏不。
曹南宗也稍微提高了聲音,可聽上去還是很溫和:“所以,他是嗎?”
“所以,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夏歸楚反倒笑了,“曹先生,我們離婚三年了,我和誰交往難道還需要和你報備?”
曹南宗的手指很涼,抓上來的時候那麼緊,此時卻只剩一些殘力,被夏歸楚不費什麼力掰開了,白森森的,沒什麼血色。
“怎麼沒關係?你不是說我們還是朋友嗎?阿楚,我不是干涉你,我是擔心……”曹南宗話說到一半,啞火了。
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幾乎立刻讓夏歸楚回想起二人婚姻最後的那段日子,二人一旦起衝突,曹南宗就是這副表情,把真正想說的話吞下去,任那些話卡在那,來回割他的喉。
夏歸楚心底一聲冷笑,自己就那麼糟糕,讓曹南宗看著他的臉,就說不出心裡話嗎?
他面不改色地撒謊:“擔心什麼啊?一點小誤會,出動餐廳主管不夠,還把曹總招來,我可真是好大的面子。曹南宗,我這個男朋友可是千里迢迢,從冰島趕過來陪我的,你別反應過度,讓人誤會。”
推開擋住視線的曹南宗,他衝隨後趕到的盧卡斯喊道:“親愛的快點啊,咱們別影響其他客人就餐,回房了。”
盧卡斯臉上閃過一瞬間的迷茫,但很快就從夏歸楚的眼色裡讀懂了什麼,三步並作兩步跑來,配合地按停電梯。
二人步入轎廂,夏歸楚還笑眯眯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