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好像兩個人這段時日都憋了一股較勁的怒氣,不發洩出來便不會終止。
夏歸楚仍然覺得自己搞不懂曹南宗,明明是這傢伙先說什麼“要幸福”的,自己不過是也學他體面一點、成熟一點,怎麼曹南宗還生氣了?
被對方的生氣惹毛的夏歸楚,不甘示弱,更激烈地和曹南宗打嘴仗。
錯過三年的身體本該彼此感到生疏,但或許是因為以往肌膚相親的時間太多,一個吻就足夠喚醒肌肉記憶,迷亂心智,夏歸楚很快有了反應,他的手胡亂摸索,摸到下面,曹南宗那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果然如此。
熟悉的無力和自我厭惡涼絲絲地爬上心頭,夏歸楚幾乎是立刻冷靜下來,自己怎麼又在幹蠢事?
他發了狠地咬破曹南宗的嘴唇,趁對方疼得鬆口,虎口鉗住男人的下巴把曹南宗推開,吊著眼睛斜睨前夫道:“曹南宗,你這不行的老毛病,喬秘書沒幫你根治嗎?現在還得靠你拍私房照,做女裝博主來找刺激?”
血從曹南宗嘴角掛下,鮮豔奪目,他也不擦血跡,只是淡淡地垂下眼簾。
挑釁男人的尊嚴並沒有讓曹南宗表情發生變化,這讓夏歸楚又一陣心煩,鋒利的言辭裹進橡膠裡似的,不得痛快。
曹南宗只是無悲無喜地說:“你還是不相信我和聞達,是嗎?”
“我相信的,我一直沒懷疑過啊,你是光風霽月,而我心裡髒,只會想那些髒事。”夏歸楚吊兒郎當地笑笑,大大咧咧坐回臺上,臀尖推開桌上的瓶瓶罐罐,一片狼藉。
從兜裡掏出煙來,他晃著長腿給自己點菸,“所以啊,你和喬秘書般配,和我,哈哈,只能掰了。”
“別這樣說自己,”曹南宗雙目盯牢夏歸楚,緩慢搖頭,“阿楚,我不會因為般配,就和誰在一起。不過我看你和那位外國朋友,也挺搭。”
夏歸楚含著煙,正要嗆回去,門外響起朱臻催促的聲音,問他妝造好了沒有。
他嘖了一聲,起身要去開門,反又被曹南宗拉住叫了聲“阿楚”,彷彿他不說清楚和那個“挺搭”的外國友人什麼關係,就不放他走。
當然,這只是夏歸楚的猜測,曹南宗不會直言,他只是看著他。
男人長髮披散,妝容神聖又豔冶,端坐蓮臺似的穩坐化妝椅,看不出半分曾瘋咬人嘴巴的模樣,灑了金粉的眼皮一撩,便是神威赫赫,光照四方。一雙含情慈悲目,似乎早就看穿夏歸楚的謊言,卻偏要他親口說。
夏歸楚無奈敗下陣,磨牙吮血地差點咬斷煙屁股:“我的喜歡也沒那麼廉價,誰和我搭,我就喜歡誰。”
“嗯。”曹南宗嘴角微彎,看不出是真的笑了,還是唇形如此,他做什麼表情都像笑。
曹南宗的唇上還有剛才惡戰的血跡,夏歸楚想也不想,手託前夫的下巴,輕手輕腳暈開他唇上的血跡。
血和口紅混在一起,飽滿的唇肉頓時染上更誘人食慾的色澤,令人心悸。
那樣聖潔的臉,為什麼偏偏生了這樣肉感的唇?
曹南宗因這個小動作怔了一怔,夏歸楚趁機逃開他:“別再叫我阿楚。”
曹南宗疑惑:“可我們不是朋友嗎?叫你小名怎麼了?”
“老子的嘴還痛著呢,哪個朋友上來這麼打招呼?”
“噢,我以為你和那個外國朋友也是這麼打招呼的。”
見曹南宗笑眯眯的模樣,夏歸楚就來氣,當下不再和他糾纏,跳下臺大步走到門口,拉開門對正準備發起新一輪奪命拍門的朱臻道:“催什麼催,是我拍還是你拍?”
朱臻好心被當作驢肝肺,氣得正要噴人,一眼瞧見夏歸楚紅腫不堪的嘴,又暗叫不好,網黃到底道行深,居然直接動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