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助理實在太難了,朱臻心裡嘆氣,她只是來上個班,怎麼就被迫知道這麼驚悚的商業機密——她老闆竟然是給前夫曹公子拍照!
朱臻站在兩個alpha之間,目光很小心地打量曹南宗。說實話,裙裝的曹南宗太漂亮,乍見很難和alpha聯絡起來,他連資訊素都是無害的白檀香,沒有絲毫攻擊性。
可剛剛也是這位雌雄莫辨的大美人,一見夏老闆過呼吸,立刻捂住他口鼻,托起他膝窩一個公主抱,豹子似的跑上二樓露臺。
要知道,夏歸楚也是身高一米八的alpha啊,朱臻咂摸了一下,這算不算前伕力?
朱臻端著托盤走到二人跟前,僵持的氛圍明顯鬆動,曹南宗朝她一笑,容色重新光彩照人,他對朱臻道謝,拿起托盤上的茶杯品了起來,夏歸楚不落人後似的,也趕緊拿走剩下的那杯。
“真好喝,合歡和陳皮的配比恰到好處,”曹南宗非常給面子地給朱臻捧場,“舒肝理氣,解鬱安神,很適合心神不寧,煩躁失眠的時候用來調理。”
“是吧!”朱臻一臉遇到同道中人的喜悅,抓住曹南宗滔滔不絕起來,“我就說喝這個比喝咖啡好,夏老師就是不聽,說什麼在國外喝慣了咖啡,安神茶之流都是牽強附會的安慰劑。哎我就不樂意聽他講這些屁話,他自己每天喝咖啡跟喝水似的,鬧得心率加快,晚上老睡不著覺,有什麼立場說我們安神茶的壞話?”
“哦?”曹南宗彎彎的眼睛亮了起來,聽得饒有興味,“他原來就是這麼工作的啊,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這話是對朱臻講的,alpha的眼風卻掃過夏歸楚,像刀子刮臉,催生出令人麻痺的寒意。
持明教的信徒大概不會相信,曹南宗也會有這樣的眼色,但對曾經的枕邊人夏歸楚來說,這種眼神並不陌生。
通常他破壞曹南宗的秩序和規矩,或者把自己生活搞得一團糟時,那雙無害的笑眼就會閃過這種寒光,同時伴隨某種不可說的懲罰。
某些肌肉記憶又在蠢蠢欲動,夏歸楚耳根有些熱,猛地灌下手裡那杯安神茶,臉立刻皺成一團,罵了句髒話:“這刷鍋水也好意思叫安神茶?朱臻你少看點營銷號吧,年紀輕輕,跟我媽似的信這種東西。”
朱臻一個眼刀劈過去,挽起袖子準備讓她老闆血濺三尺,沒想到曹南宗輕飄飄上前把她往旁邊一拉:“我倒是很喜歡這個味道,配方能告訴我嗎,朱小姐?”
“沒問題呀!”朱臻收斂殺氣,眉開眼笑,無比順滑地挽起曹南宗的手臂往她辦公室走。
兩個人熱烈討論著走遠,從安神茶說開去,大有把五千年養生秘籍交流個遍的架勢,親熱得彷彿失散多年的好姐妹,看得夏歸楚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莫名感覺自己好像被排擠了,夏歸楚靠在二樓欄杆上,對著二人背影揮了揮中指,小聲嘀咕:“朱臻你個見色忘友的……”
哎不對,夏歸楚忽然想起來,朱臻對男的沒興趣啊,他斟酌了半天用哪個詞罵才準確,眼角餘光瞧見樓下有人推門而入,是曹南宗的助理小柯。
小柯一看棚里布景裝置收得七七八八,心裡有了猜測,抬頭問夏歸楚:“夏老師,咱們拍攝是結束了嗎?”
之前清場小柯也被曹南宗支去外面溜達,這倒是夏歸楚沒想到的。貼身助理是掌握最多秘密和隱私的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像他既然選擇朱臻做助理,就不會防著她,他以為曹南宗對小柯也一樣。
果然,沒有人能真正親近曹南宗。
哪怕和他頻繁負距離接觸的自己,不也搞不懂曹南宗嗎?
夏歸楚沒有鬆口拍攝是否結束,只是問小柯他們下面是否還有別的行程。小柯點頭稱是,夏歸楚便毛遂自薦,說幫他去叫曹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