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香伴隨月光洶湧流瀉,濃厚得夏歸楚幾乎喘不過氣來,和曹南宗視線對上的那一刻,夏歸楚看見對方那雙平時笑意盈盈的眼睛,閃過一瞬間的冰冷。
那是動怒的意思。
月君動怒,猶如地動天災極為罕見,夏歸楚有些被嚇到,不過那怒氣似乎並不是衝他來的。
幾乎是在看見夏歸楚的瞬間,曹南宗便蹲下與他平齊,那股迫人的怒氣和氣勢消融不見,開口聲音仍是溫和的:“阿楚,你的易感期是不是到了?”
“……是嗎?”
曹南宗被他的遲鈍逗笑,把手中的衣物披到夏歸楚身上,說:“你自己聞聞,我在裡面都聞到了。”
夏歸楚這才嗅出包裹自己的空氣裡不僅有白檀香,還有自己的酒味。
難怪這幾日他情緒如此不穩,難怪他昏了頭自己送上門,難怪他做出種種匪夷所思的舉動,原來都是拜易感期所賜。
一切都說得通了,這都是有緣由的,不是自己情緒化,夏歸楚放任自己,貪婪地吸食曹南宗的資訊素。
“阿楚,照顧好自己,”曹南宗用衣物將夏歸楚裹得嚴嚴實實,又捧起他的臉,摸了摸alpha發燙的臉頰,無奈地囑咐,“回去休息吧。”
身後喬聞達黑著臉走來,他姑且算是穿好了衣服,軟聲叫了一句“南宗”,曹南宗沒有看他,只淡淡說:“聞達你也快走吧。”
喬聞達咬著紅潤的嘴唇,顯然覺得有些話難以啟齒:“可咱們都還沒開始……”
“不用了。我早說過,換多少人都一樣,”曹南宗慢條斯理,波瀾不驚地說出這次選拔的真正目的,“就是硬不起來。”
喬聞達聽到曹南宗直言隱疾,自損尊嚴和麵子,簡直恨鐵不成鋼。臨走時,他剜了呆若木雞的夏歸楚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看吧,我都不行,你還能怎樣?”
記憶中,夏歸楚確實幾乎和喬聞達前後腳離開。月君陽痿的事實讓他頗感震撼,但更讓他在意的,是曹南宗眼裡一閃而過的憤怒,是這場鬧劇般的考核,人來人往,爭來爭去,卻無人問過曹南宗想不想要。
人人都預設,只要曹南宗在月君的位子上,他就得和月影雙修,哪怕他是個陽痿,也得為了整個教站起來。
多可笑,又多可悲。
而夏歸楚還傻到想爬曹南宗的床,在曹南宗眼裡,他這種行徑恐怕比這些omega還差勁。
那天少年夏歸楚無法面對這種難堪,落荒而逃了,可現在他已經26歲了,他不在過去而是在自己的夢裡,這裡,他是唯一的話事人。
夏歸楚對夢中的曹南宗露出招牌的浪蕩笑容,手指勾起他的長髮:“曹南宗,他們當然不行的,還是得換我,我不一樣。”
他突然抱住赤身裸體的長髮美人,順勢把人撞倒在地坐上去,恬不知恥地繼續當年中道崩殂的爬床事業。
“……艹!”
夏歸楚被自己放飛的夢嚇醒,更可怕的是,床單上已然一片斑駁。他嘆了口氣,冷臉起來洗褲子和床單,順便解決alpha早上容易觸發的小旗子。
洗完內褲衝完澡,一看時間,七點多,天已經亮堂堂的,手機螢幕彈出一條新資訊,是曹南宗回覆夏歸楚見面聊聊的邀請。
曹南宗】:什麼事?是要做嗎?
夏歸楚氣得無語,手機摔到床上,在曹南宗眼裡,他就只會想這些東西嗎?!
他決定,個展合作的事,延後再議。
就在這思考的空擋,螢幕上又連續彈出幾條曹南宗的資訊。
曹南宗】:最近可能不太行,到年底了,集團的工作有點多……
曹南宗】:而且現在組圖的熱度還在,大家對我的行蹤比較關注,沒辦法像之前那樣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