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僻的輔路連盞路燈都沒有,拉風的特斯拉隱沒在建築廢料下的黑暗中,偶爾有車路過,車燈也只掃出大致輪廓,和一鱗半爪的紫色陰影。
車內的隔音極好,四周風雨瀟瀟,砸到車上只剩溫柔的絮語。
兩個alpha不知怎麼又吻在一起,資訊素的香氣濃厚得讓人暈厥。
夏歸楚後仰倒在中控臺上,如弓弦般柔韌,亮出滾動的喉骨,轉瞬被曹南宗晗住。曹南宗的手從西裝鏤空的左腰伸進去,又糅又涅,他的掌心和嘴唇一樣燙,熱得夏歸楚發汗打戰。
“別……等,曹南宗,你熱得不對勁……萬一生病……”夏歸楚抓到曹南宗絲緞般的黑髮,話說不完整,又被alpha囫圇吃掉。
曹南宗臉頰薄紅,後知後覺地說:“我好像……易感期到了。”
不怪曹南宗遲鈍,他的易感期因為性格和體質,向來平穩,甚至都不用抑制劑,和小感冒一樣輕鬆,今晚或許是太多事情和情緒累積,在酒店時身體就很燒得慌,他以為是天氣悶熱,結果淋了雨,吹了空調,這股熱度也不見下去,反而愈演愈烈,才明白不是天熱,是他自己發熱。
但相應的,他今天也似乎比往常更有感覺,光是聽夏歸楚那番話,就覺得心蕩神搖。
車裡絕不是什麼適合深度交流的好地方,但空間有限,反倒別有一番風味,變換姿態也難不倒二人。在聖壇,他們修煉過書上三十六種杏噯畫圖,一個會教,一個好學,配合十分默契。
“阿楚,我還不自私嗎?”曹南宗覺得自己眼下就在做最自私的事,他深呼吸,汗水從額角滑落,墜到夏歸楚胸前,又被他親口拭去,“你是不是都知道了?”他直覺曹銀屏出現得不尋常,果然長輩們另有打算。
夏歸楚哼了一聲,本意是想嘲諷,卻因為身上那人的動作變了調:“有人忍功極佳……硬憋著什麼不肯說,架不住別人都怕他憋出毛病。”
除了紅潤的嘴和臉,曹南宗目光仍沉靜如水,看上去似乎和平日無異,他說:“阿楚,不管你聽到什麼,離開持明和公司,都是我深思熟慮的決定,不是感情用事。”
“……我當然知道。”
夏歸楚想笑,曹暮和喬聞達都錯大發了,他們以為曹南宗是為了他才選擇離開,一個求他,一個罵他,實際上完全誤會了。
曹南宗就算丟下持明的位子,也依然是上下求索的修行者,他尋他的道,他的覺悟,人都“深思熟慮”,“不是感情用事” ,還想用感情牽絆他,是有多愚蠢?
這些人都太小看曹南宗,又太高看夏歸楚了。
夏歸楚沒那麼重要,從來都沒有。
他把臉一偏,恍惚間看見角落裡被自己掃過去的月球擺件,夏歸楚勉強伸出光裸的手臂,把它夠到溼潤的掌中,手心是鼓的,體內也是滿的。
他想自己真是庸人自擾,月亮就算沒有影子,也不會怎麼樣,但哪怕是這樣,誰又忍心明月落溝渠?他不許他們玷汙、欺辱曹南宗,那些人不懂珍惜,就由他來珍惜。
易感期的曹南宗狀態意外的好,也不枉費夏醫生這段時間孜孜不倦地治療,為了不浪費難得的好狀態,夏歸楚沒工夫再想東想西,嘴裡用旅拍學到的各國髒話罵人,曹南宗聽不懂,把他撈起來,嘴貼上耳朵咬著問夏歸楚,罵什麼。
月球擺件滑得再也拿不住,掉了下去,夏歸楚無力地勾住曹南宗的脖子,真空西裝還掛在身上,只是掛得橫七豎八,該擋的地方一個不擋,比不穿還不堪,他懷疑曹南宗早就想這麼幹,啞著聲音兇狠道:“……罵你傻,居然還答應他們受罰!”
曹南宗親他眼睫,把夏歸楚親得聲音更綿,像春天的野貓,撓在心尖上。最後曹南宗才柔聲說:“你笨我傻,剛好。”
“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