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是我怕你不想結”?
夏歸楚聽到這句話時,差點把丁洵給他的智慧機扔出去,又在看見曹南宗落淚說想他時,手上青筋一緊,強忍住了。
草,是哪個混蛋說的,愛是剋制?夏歸楚滿腔怨氣、委屈和不服氣,可看著那張哀慟悽豔的臉,他竟然悟到這句話是真的。
捨不得讓曹南宗露出那樣的表情,連裝著曹南宗的手機,都不忍扔出去。
這個傻子,是多沒有信心,才會覺得自己不想和他結婚?自己又給了他什麼訊號,才讓曹南宗那樣的雲端之人都如此不安?
他們明明走在同一條路上,卻背對背各自患得患失,唯有手死死相扣,想要撕開他們,非得脫一層皮不可。
有一肚子話想傾倒給曹南宗,夏歸楚恨不得現在就飛到他面前,揪住他衣領,與他唇槍舌劍論個高低,就聽丁洵冷不防說:“很生氣吧?”
夏歸楚吸了吸鼻子,目露狠意,點了點頭。
丁洵把他的反應盡收眼底:發抖的手,凸起的青筋,泛紅的雙眼,一聲不吭但仍久久盯著已經結束的直播頁面,全他媽都和曹南宗有關。
“他這樣不相信你,你就不想做點什麼,報復他一下?”丁洵冷笑,養了夏歸楚這麼多天,看他乖了這麼些日子,現在也到了檢驗成果的時刻了,“歸楚,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好拿捏。難道他開個招待會,對你說點不痛不癢的‘對不起’,你就原諒他了?”
夏歸楚讚許道:“你說得對,不能就這麼過去,這筆賬是要好好算算。”
“喏,現在訊號好,用我的電話給他打過去,”丁洵用下巴點了點夏歸楚手裡的智慧機,“就說你對他已經徹底失望,別再來糾纏,就像這些天你對我說的那樣。”
夏歸楚垂下眼眸,沉默了。
丁洵坐在藤椅上好整以暇,並不催促。
他知道夏歸楚這些天這麼安分,整日說些什麼朋友很少,大學和工作室初創的舊事,聊些對曹南宗的失望,一半是藥物作用,一半是這個alpha審時度勢,在向他示好,彷彿真因為假結婚一事,對曹南宗已經徹底心灰意冷,好讓這趟“拜訪老師”的旅程,看上去沒那麼像綁架。
可即使到了洛伊村,丁洵也沒急著去見何律同,見她做什麼呢?之前千里迢迢找她安慰自己的失意,誰知何律同沒說夏歸楚半個字不好,專指著他罵了幾個小時。
丁洵租了棟村裡海拔頗高的民居木屋,幾乎天天守在夏歸楚身邊,美其名曰重修師兄弟情誼,偶爾出門,也會叫那個語言不通的司機以送飯為名,監視他。
天真的師弟啊,以為示好拖延時間,就會有人從天而降來救他?可笑。那個娘炮alpha都丟了總裁的權柄了,還能救誰?
“師兄,”夏歸楚跪到丁洵腿邊,把臉擱在他膝上,黑眼睛望他,“你還是不相信我嗎?”
看豹變作貓,實在有趣,可這趣味也到頭了,丁洵心想,夏歸楚的演技著實不錯,難怪能調出那麼多模特的好狀態,如果不是今晚這出記者招待會,讓他看清夏歸楚與曹南宗息息相關的情感波動,再怎麼矯飾都無法藏盡,他或許真會上當。
丁洵抬手撫摸夏歸楚後腦的軟發,另一隻手從袖中滑出細細的針管,對準alpha近在眼前的太陽穴,聲音溫柔得起雞皮:“師弟,打電話吧,我想看,不然你就該打針了。”
“今天的份不是打過了?”夏歸楚死死盯著丁洵。
易感期早過了,但是所謂的“抑制劑”並沒有停過。
丁洵拍拍他的臉,寵溺地說:“加量的。”
趴在他膝頭的人眼神頃刻變了,一雙凌厲的眼說盡無數髒話,卻咬緊唇無法發作,無力發作。丁洵看得沉聲一笑,掐著夏歸楚的脖子把人從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