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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太妃府裡二三事

因除夕守歲, 殿內每處角落燭火皆需燃著,見何呈奕自外歸來,見禮後便皆退出殿去。

將人好生放在榻上, 秦葶便醒了。

“我想喝水。”秦葶躺在榻上,抬手扯了何呈奕的袖角,雖說是睜了眼, 可眼神算不得清明,仍是深醉之色。

“我想喝水。”她又說了一回。

何呈奕此刻正彎著身,側頭回望殿外,空無一人,他眉角微擰,輕輕拍了秦葶的臉頰, 小聲道:“讓朕給你倒水?”

那人不作聲,昏昏欲睡, 輕抿了乾渴的唇角。

本不該理會她, 或是命旁人來做,這次他沒拒絕,料想片刻,還是起身朝桌几上行去。

應是宮人新換的茶湯, 長指輕觸杯盞, 裡面還溫著,他就勢拿過, 端到榻邊坐下, 將人自榻上撈起來。

這會兒秦葶連喘氣都是一股子濃郁的酒氣,味道有些嗆人, 她歪歪扭扭的坐在榻上, 接過茶一飲而盡, 何呈奕不免冷聲道:“這是喝了多少?”

秦葶這會兒神智不清,喝了酒便整個個朝前歪倒,正好趴在何呈奕的肩上,手臂搭著他的肩頭,頭亦窩在他的肩裡。

何呈奕才將空杯放置案几上,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歪,弄的身形一駐。

懷裡的人往她肩窩裡又蹭了蹭,緊接著抬臂環著他的脖子,小聲念著:“阿剩......”

又是這兩個字。

讓何呈奕深惡痛絕的兩個字,他眉心一收,一把捏起懷裡人的臉頰晃晃,警告問道:“皮又緊了是嗎?”

眼前的人深醉難醒,此時根本不知東南西北,睜了睜眼,只曉得眼前這人是她的阿剩。

輕笑出聲,緊跟著又叫了一聲:“阿剩。”

何呈奕才又要發作,只聽秦葶輕笑一聲,而後腦袋前探,將唇吻在他的唇上。

略顯笨拙與生疏,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

眼前人身子一僵,眼睫也隨之微顫,感受到唇上那一抹柔軟,帶著醉人的酒意。

目珠稍顯清明,他將人推開,而後捏著她的肩膀問道:“你這是對誰?”

實則秦葶也不知她自己在做些什麼,只是瞧見了眼前的人很歡喜,一遍一遍喚著“阿剩”。

自歡心到失落,不過一瞬間的事。

秦葶想的仍是那個傻子,即便她喝的醉了亦是。

他很氣,很想將人自這殿中丟出去,然就在秦葶再一次撲上來的時候,他竟也沒下得去手,反而是順手環住她的腰,秦葶坐起身來,雙膝跪伏在他的腿上,手臂緊緊環著他的肩頸,用力朝下重重吻去。

閉著眼,身形左搖右晃,若不是由他抱著,怕早就要摔的東倒西歪。

何呈奕心裡的火很快再次被點燃。

報復似的手臂一彎,將人自空中拋了個弧度一般放倒在榻上,隨之再次欺壓而上。

過程中她仍時不時的叫著阿剩這個名字,每喚一次,何呈奕的力道便加重一分,也唯有這次,秦葶先前的所有矜持與僵硬全都不在,聲聲吶於何呈奕的耳畔,似為他添柴加火。

“這次先饒了你,”他輕咬著牙,臉埋在秦葶的頸窩,再次使了一份深力,聽到了秦葶重喘一口氣才滿意道,“若再有下次,你這條命便不必要了。”

......

爆竹聲中一歲除。

今年雖雪下的不錯,卻也顯見著是個暖冬,照比常日霜雪化的快些。

宮道上的宮人在灑掃前夜留下的殘紅,亦著了年時新衣,照比往裡宮牆裡的死氣沉沉,還是要熱鬧許多。

除夕夜一過便是新年,左不過隔了兩日,便趕上杜太妃壽辰。

一晃十餘年,他與杜太妃已經許久不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