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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他不堪回首的往事

何呈奕走後, 整個殿中又寂靜下來,唯有秦葶自己在殿中來回徘徊。

她摳著手指細算著日子,當是明日去皇后處。

即使先前與皇后攤牌, 她心裡也沒底皇后到底能不能幫到她,只盼著她能想出個萬全之策,既保全了小雙又能讓自己離了此處。

宮裡的天望出去都是有盡頭的, 還有數不盡的危機,單一個任妙彤就這般恨她,不曉得下一個會是誰。

何呈奕不在時,她唯一的樂趣便是去花房,花房的宮人們見了她都已經相熟,也司空見慣, 各色花樣隨著她去修理。

這一忙,便過了整一日, 再回殿時已是傍晚。

一入她常待的側殿, 便聞到一股熟悉的藥香,是宮人又來送藥了。

本來太醫開的方子她是想自己去煎的,但是何呈奕下了令,宮裡的活計一應她不能做, 所以這些事也就經了旁人的手。

今日送藥來的是靜月, 靜月在宮裡很少說話,與秦葶也不算太熟, 但秦葶覺著她應是一個很有分寸的姑娘, 各處都得體。

原本來送藥的也不是她,但她若有心, 從中截胡也並非難事。且每日給秦葶送藥的人都不同, 看起來也沒什麼奇怪。

“秦葶姑娘, 齊公公讓我把藥給你送過來。”見秦葶歸來,她忙指了小几上的藥碗,“這會兒溫度正好,也不燙人,你快喝了吧。”

這藥自打送來,秦葶就沒完整的喝上兩回,趁人不備能倒便倒,一來她嫌這藥苦,二來她怕萬一調好了身子便容易受孕。

今日亦是想這般敷衍過去,“好,多謝,我這就喝。”

假模假式的上前去,卻也不端碗,靜月就站在那裡眼都不眨的看著她催促,“秦葶姑娘快喝下吧,我將空碗拿去洗了。”

“好。”秦葶端起碗來小抿了一口,苦的她擰了眉,再抬眼那廂還望著她,秦葶只笑笑,又將碗擱下,“還是有些燙嘴,我放涼一些再喝。”

“那姑娘先歇著,方才齊公公讓我在這裡稍適打掃,不會吵到姑娘吧?”

“不會,你忙你的。”秦葶又笑笑,想怕是今日這碗湯藥是躲不過了。

屋裡多了個人,她也不好再往旁處倒藥,且硬著頭皮又喝下兩口,這味道說不出的難聞,實難下嚥。

恰值靜月此時被人叫出去,秦葶忙走到屏風後的馬桶邊將藥倒了,而後又迅速將空碗擺在桌上。

當靜月再次回來的時候,第一眼便瞄上了桌上的空碗,“姑娘都喝完了?”

秦葶假模假式的擦拭唇畔點頭,“實再太難喝了,我便一口氣都喝掉了,長痛不如短痛。”

也才就喝下兩口便難受的頭皮都跟著發緊,更何況這一整碗。

“那我就先把碗拿下去。”靜月望著碗底的點點殘汁心裡暗自竊喜。

......

皇宮的正西邊原本是冷宮,關著罪妃一干人等,如今裡頭的人死的差不多,便成了空宮,亦成了何呈奕手底下的禁地。

此地別說是晚上,就算是白日也鮮有人在此出沒,就算不得已路過也是匆忙來去,絕不會多逗留片刻。

許是罩了百年來的怨氣,此地連夏日裡也讓人覺著陰森可怖,晚上更是連個巡夜的侍衛也沒有。

有人傳言,自禁宮處,一到了夜裡便會傳來隱隱的嗚咽慘鳴之音,許是百年來積累的怨魂不散,到了夜裡便出來夜行。

此地更是成了整個皇宮裡沒有夜燈之所,自觀星臺上往下瞧看,偌大的西宮似一片深淵,隱在黑夜之中。

過了亥時天便下起雨來,絲絲濛濛潤物無聲,一小太監行在前頭,手裡僅提著一盞燈籠,前行引路,細雨打進燈罩之中,將燭火打的時明時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