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三日, 魏錦心和秦葶仍毫無音訊。
魏府表面風光,旁人仍在為沒過幾日的壽宴津津樂道。
毫不知魏相才經大喜又遇大悲。
亦可說,在他心裡也算不得大悲, 但的確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
窗前一株蓬萊松過了冬日仍是蒼翠,彎曲的身幹似用筆畫出一般,園子裡養的紅頂鶴時而落在上面, 推開窗便能看見著這松鶴延年的景,誰人見了不恭維一句吉兆。
廊外魏府管家提著袍角匆匆步上石階,卷著滿身的涼風入室,他是魏相的心腹,跟了魏相足有二十年。
一入了門,他還未出聲, 便招呼房內所有人退出去。
魏相未回頭便知是他來了,見此明瞭是有了新訊息, 於是也不開口, 僅等著他道來。
管家稍一彎身,“相爺,娘娘有訊息了。”
他上前一步,將一物放在掌心, 朝魏相眼皮子底下探過去。
魏相一打眼, 見著是一隻耳墜。
這耳墜青玉所制,上嵌海珠, 是兩年前魏錦心生辰時他命人打造的生辰禮, 他何不識得。
“這是在哪裡找到的?”魏相不驚不跳,沉聲問道。
“是在後園的寧心閣, 平日鮮有人去, 今日小廝上去打掃在屏風架腳下尋到的。”
“寧心閣。”魏相擰眉喃聲一道。
很快便聯想到寧心閣的暗道, 當初建那道暗道就是為了以防不測,建了二十年從未用上,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若真的是在魏府不見,也只可能是自那暗道出去的。
可她身為堂堂皇后,又怎會選在此時在魏府出走呢。
且這行事作風,也不像魏錦心。
他對自己孫女的心性很是清楚。
魏相腦子轉的飛快,條條狀狀理在眼前,他便又問:“之前邊境來過一封急書,說是許錄源叛逃,可有此事?”
“正有此事,”管家聞聲便默契的懂了他所言,“大將軍來的那封書信還是小人給您讀的,大將軍信中說,他本意是想弄死那個叫許錄源的,倒不想被他逃了,大將軍派人追尋許久未果,不得已才修書與您。”
前初魏相併沒將此事放在心上,想著那許錄源不過是魏家手底下長大的,說好聽點是小將,說難聽些就是家奴,離了魏家便不成氣候,鬧不出什麼花樣來,可是一出此事,未免又會聯想到他的身上。
且魏錦心的耳墜出現在寧心閣。
他與魏錦心兩個人自小也可稱一起長大,兩個人呼之欲出的感情他都看在眼中。
之所以為了殺他,也是因為發現了他存留著當初與魏錦心互通的書信,以防他有不仁之心,給魏家惹來禍端便想殺之而後快。
“魏相之意,娘娘是被許錄源帶走的?那個丟了的宮女又如何講?總不能許錄源帶走了娘娘又帶走那宮女?”
“老夫以為扶著她當上了皇后她便能收收心,哪知這個不成器的偏卻走了這條路。”前後一想其中關竅,魏相將一切都理了清楚,既許錄源將她帶走,也本是她樂意的,若非如此,二人如何能默契的在魏府相見,顯然先前便有通聯,“但凡她有她姐姐一半的心性,也不至於這樣。”
正如魏錦心所講,但凡是魏家還有旁的女兒,根本就不會選她入宮。
“相爺,既如此那小人就帶著人一路追出去,多分幾路人馬,總會將人找回來的。”
“呵,”魏相冷笑一聲,渾濁的雙眼微眯,裡面透著精算的鋒芒,“這等貨色找回來又有何用,還不是給我魏府臉上抹黑,我倒盼著她死在外面。她若一回來,皇上說不定會藉此發作,將她後位廢除也說不定。”
“皇上應該不會吧,他當初上位咱們魏家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