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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情敵先見

老人嚥氣時, 是由徐琰行和秦葶陪著的。

徐琰行默然流淚,可秦葶卻握著老夫一點一點涼下去的腕子泣不成聲。

許是老人總有相似之處,她不由想起自己奶奶嚥氣時的模樣, 傷心事又來了一回,更何況,老夫人待她非常好。

可她騙了她老人家, 她直到死也不曉得自己的真正外孫女早就不在這人世了。

對此秦葶心中有愧,卻一個字也不敢朝人講。

老夫人的靈堂在府內設起,秦葶做為後世子孫,披麻帶孝跪在靈堂前為老夫人守靈。

老太太的靈柩順著門口的方向擺著,秦葶跪在火盆前往裡放著紙錢,瞧著紙錢入了火盆中燃動的火苗, 她一遍一遍的在心裡默唸“老夫人,原諒我......”

音容憔悴, 我見猶憐。

徐慎徐老大人不在家, 徐琰行是府裡唯一的男丁,主持大局迎來送往的事便落到了他的頭上。

直到老太太去世的第三日,徐慎徐大人才從千里之外的京城趕回來,儘管先前便收到了訊息往南州趕, 卻仍來不及見上母親最後一面。

徐慎奔了靈堂便哭的泣不成聲。

到底也是年歲大了, 加上一路馬不停蹄的長途跋涉,在靈堂跪上半宿便有些體力不支, 最後還是被小廝扶回正堂之中, 餵了些糖水才緩和過來。

秦葶被徐琰行叫回來時,徐慎老大人正坐在椅子上抹眼淚。

“爹, 這是珈玉。”徐琰行道。

徐老大人回府的這段時間也無心思理會旁他, 開始還以為秦葶跪在一旁是府裡的丫鬟, 直到徐琰行將她領了過來。

他上下打量了秦葶,若按珈玉來講,應是叫他一聲舅舅,秦葶也只好乖覺喚了一聲:“舅舅。”

好似這一聲喚才讓徐慎緩過神兒來,隨即應了一聲,“哎。”

他本來還對這二人沒有為老太太沖喜的事有些耿耿於懷,可一瞧著眼前人這般憔悴,一時間也動了惻隱之心,“我前陣子不在家,這個家多虧了你幫襯著琰行。”

“應該的。”這句話不是秦葶的客套話,而是發自內心所言。

“自收到琰行的家書,我便向皇上告了假,一路回南州奔喪,做為兒子,我不孝,不能盡孝床前,連老?????母親最後一面也沒見著。好在還有你們。”說著,他便又哭了起來。

可他口中的皇帝二字,讓秦葶心裡一驚。

時隔這麼久,再一聽這兩個字,仍能讓她心肝一顫。

尤其是眼前的人,並非與京城與那個人無所關聯,父子二人皆是朝廷命官.......

不知為何,這讓秦葶很是不安。

“靈前不能沒人守著,我先過去。”秦葶在這裡待不下去,轉而便出了門,再奔靈堂。

徐家乃是南州大家,加上徐慎是京裡做官的,此次回鄉,奔著他名而來的自是不少,眼見著給老太太上香之人成批成批的來,倒也將秦葶和徐琰行累的不輕。

待老太太的喪事一過,徐慎徐大人便扭頭回了京城,早就聽聞朝中事多,若不是因為老母去世,只怕皇上不會放他。

這幾日府裡辦喪事,秦葶因忙著守靈,直到脫了喪服才又能回自己的園子。

這陣子徐琰行都沒去衙門,直到親自到城門前送走了徐慎回京這才回府。

秦葶一開門,正巧碰上徐琰行站在門口,作勢要叩門。

一打眼,兩個人齊齊愣住,秦葶似知道他要來說什麼,便讓開門路,讓他進來,“進來說話吧。”

他一入門,便環顧四周,且見著只有秦葶一人身影,便問:“小娃娃睡了?”

“嗯,讓奶孃帶下去睡了。”她道,而後轉身給徐琰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