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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百年之好, 生世不離

他指掌朝上,掌心明晰的紋絡映在秦葶眼前。

此情此景,曾是秦葶夢中也不曾想過的場面, 而今端明方正的擺現在她的面前。

此刻何呈奕的眼中明光華現,退去了往日帝王陰肅,似在他眼底瞧見了一片晏寧逸色。

長身挺立, 朗目疏眉,似哪家從未經過任何風吹草踏的富貴公子。

二人湊在一處,珠聯璧合。

秦葶眨巴兩下眼皮,將手搭在何呈奕的掌心,由他緊緊握住。

這次,身後廳堂中的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徐琰行似個局外人一般暗自垂首唇角苦澀泛起, 很快便由他生生嚥下。

“大人,不如意事常八/九, 今天是姑娘的大喜日子, 也是咱們徐府的。”書童自小跟在徐琰行身邊,主僕心意相通,亦跟在主子身邊學了幾分通透。

經此一言提醒,徐琰行很快便清醒過來, 覆水難收, 再傷懷只怕給徐氏,給秦葶惹來禍事。

輕輕點頭, 復而抬起雙眸, 將自己的情緒掩的極好,擺出一副兄長對妹該有的欣慰笑意, 也隨之大步出了門去。

此刻徐府門前一派熱鬧盛景, 看熱鬧討糖的百姓圍了裡三層外三層。

在這一片喜氣祥和的喧鬧鼎沸聲中秦葶由何呈奕護著上了迎親的馬車。

而他自己則騎於掛著紅花的高頭大馬之上。

前方鞭炮聲雜響起來, 鼓樂之聲開路,馬車緩緩行駛,每行一處,有許多孩童圍著馬車跑,高興的喚新娘。

隨行的喜娘大把大把的灑糖出去。

迎親的隊伍繞著整個南州城行了一圈兒,一時風光無二。

團扇上的珠串碰在一起,隨著馬車的節奏一響接著一響,偶有光線自馬車外透進來,剛好打在秦葶的側臉上,捲翹的睫毛在鼻樑處打上一道陰影,她低垂著眼瞼望著自己袖口上的花紋出神。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並非她的臆想。

何呈奕也不是胡鬧,當真娶了她,給了她一場從前想也不敢想的婚禮。

還有那日他在自己耳畔說的那句話,字字句句秦葶都聽得清楚。

那時兩個人的汗都凝在一處,何呈奕一字一頓,猶如盟誓,他道:“百年之好,生世不離。”

這話不似能從何呈奕的口中講出來的一般。

他說這句話時,整個人似離了魂魄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秦葶不識得的陌生人。

從白日到黑夜,從前村子裡嫁娶新娘時秦葶只當是看個熱鬧,真輪到自己時,才發覺明明什麼也沒做卻能將人累個半死。

一整日沒吃什麼東西,以防妝花更是連口水也沒來得及喝,就這麼硬生生乾巴巴的待了整日。

到了晚上開宴,眾人都圍在園子裡,那處新置的園子便成了秦葶與何呈奕的新房。

流水席面,人人稱道徐府好生風光。

頭上的珠冠壓的秦葶頭頂發熱,本就是在炎炎夏日裡,穿得這一層加上一層繁瑣的衣飾早就讓她心力交瘁。

隨行而來的靜春瞧她熱的滿頭是汗,於是取了溼涼的帕子給她擦汗,時不時取了小羅扇給她扇動幾下。

屋裡燃了霜梨香,加了些許薄荷進去,聞起來有些淡淡的清涼。

此時有門聲響動,秦葶抬眼,瞧著內室的珠簾外有一道修長的人影朝這邊行來。

何呈奕身份特殊,自是沒人敢讓他在外陪賓客,他且隨性安排了人下去應付,便入了新房中來。

雖說是新房,可對二人來講前幾日便用過,還在此處折騰的不輕。

靜春見他來,十分有眼力的退了出去。

此時若大的新房內,唯有他二人。

一對紅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