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這裡哎！”羲和從神像後面的暗格處掏出一個純白色剔透的明珠，在幽深的地宮裡發出瑩潤的光亮。

“這是……你放的？”蕭明瑄只覺得這個珠子有點眼熟，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羲和無奈地聳肩，“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放的，但我就知道這後頭有。”

就像是冥冥之中被指引著一樣。

“小哥哥，這可是個好東西哎。”小姑娘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布靈布靈地，心情簡直能好一個度，更逞論這還是一個不世出的寶物。

“什麼好東西？”蕭明瑄接過珠子的那一刻，不知是不是看差了，那珠子忽然亮了一下，很快便歸於平靜。

“這是往生珠，神仙藉此可以遊歷人間，大夢一場。凡人藉此可攜記憶去往過去和未來，算是一個逆天改命的法寶。”羲和也奇怪，她依稀記得這件寶物應該在靈界的靈墓底下壓著，怎麼好端端來了天朔。

蕭明瑄心底湧上一個猜想，“那你是不是用了它才……”

小姑娘緩緩搖了頭，“小哥哥，以前的我是超脫六界的，不受天道規束，自然也用不了受制於輪迴的往生珠。”

蕭明瑄忽然開口問道：“超脫六界，所以沒人能控制你？”

“可以這麼說吧。”羲和伸出一根指頭像逗小孩一樣戳著往生珠，“那時候能跟我平起平坐的只有天道。”

蕭明瑄心裡忽然湧上一個可怕的想法。

沒有人能脅迫她，也沒有人能控制她。

所以墜下高樓，或許……是自殺。

如果是自殺，那麼怕疼的羲和，為什麼最終選了最疼也最不體面的死法。

這說不通。

他知道羲和身上有許多的秘密，有一部分是小姑娘不想說，有一部分或許連她自己都說不清。

“既然是好東西，那你就好好收著，萬一以後能用上。”蕭明瑄道。

羲和反而一手將珠子推了回去，“小哥哥，這個珠子你收著吧。”

蕭明瑄好笑道：“我一個凡人又不求來生，留著做什麼？”

“留著護身啊。”

“護身？”

“嗯。”羲和想的更全面一點，若是從前大可不必有此擔憂，但現如今他們擁有了共同的秘密，“你知道了我的過去和身份，難保天道不會對你下手，若有此物護身，他多少會估量著來。”

往生珠是認主的，一旦契約成立，便會護著主人穿梭於六界之中，必要時還會撕裂空間，去往異世界。

這是羲和給蕭明瑄最後的王牌。

“行，那我收下了。”蕭明瑄將珠子放進荷包，“回吧。”

二人相攜離去，都未看到身後神像的眼眸忽然亮了一下，一縷星光彎彎繞繞地從後背湧入了蕭明瑄的身軀裡面。

在他們踏出地宮的那一瞬，肅立了多年的神像轟然崩塌，像是完成了某個使命一般，安然離去。

“這是密林？”羲和聽著耳邊簌簌作響的風聲和枝葉聲，一抬頭就看見高懸的太陽，“這怎麼就白天了？”

地宮不分黑夜和白晝，但按照估算的時間來看，最多一個半時辰，按道理外面應該是黑夜才對，怎得就白天了？

“小哥哥，我們真的出來了？”羲和不太確定地問道。

蕭明瑄左右看了看，點了點頭，“應該是出來了。”

只是這密林什麼時候多了那麼多的洞啊，哪個地鼠這麼能打洞？

“這天怎麼……”

羲和話音未落，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小崽子，站那兒幹嘛呢？”

羲和與蕭明瑄對視一眼，齊齊轉過身來，柳原那張俊臉出現在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