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這簪子你替我收著,等回京了再給我。”趙謹淵將包好的簪子遞給羲和,示意她收起來。
羲和反問道:“這是給賢母妃的,為什麼是我收著?”
“近來邊關不穩,北厲和北漠多有擾邊,我偶爾要去處理,放我身上容易丟。”
北厲和北漠安分了沒幾日,又開始蠢蠢欲動,只是多為騷擾,卻無大舉進攻,不知何故。
羲和點了點頭,將簪子收了起來,“行,那二哥到時候記得問我要啊,我怕我忘了。”
半刻鐘後,手下來報,北漠再次擾邊,趙謹淵臉色一變,連忙去應對了,只剩羲和一個百無聊賴地在大街上閒逛。
“主子。”
身後傳來一聲輕喚,羲和轉身笑道:“青遠,有事?”
此次出行,山高路遠,艱險叢生,羲和便帶了青遠出來辦事。
青遠左右看了看,悄悄將一個紙條塞給羲和,“主子,前頭傳來的訊息。”
羲和神色怔了怔,展開了手中的紙條,看了半晌,忽然笑了,“貪心不足蛇吞象,北漠這群蠢貨被人當筏子使了都不知道,還上趕著送命。”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屬下去把……”
“不急。”羲和看向旁邊的酒樓,道:“你還沒吃飯吧?”
青遠不明所以,“還沒。”
“走,吃飯去~”羲和藏在袖中的指尖多了一團火苗,紙條頓時消失殆盡,不僅蹤影。
兩人點了幾個菜,羲和卻沒有動筷子。
“主子不吃嗎?”青遠常年待在羲和身邊,早就對自家主子不合常理的行為見怪不怪,卻也忍不住問道。
“不急,等個人。”羲和如同閒庭漫步一般不緊不慢,倚在視窗,倒了杯茶,小口抿著。
青遠不明所以,直到她看見了推門而入的蕭明瑄。
她本想將人趕人趕出去,豈料一旁的羲和淺淺地笑了笑,“你果然沒出關。”
蕭明瑄抬步走進來,雙目緊盯著羲和看,彷彿怎麼都看不夠,“你早知道這家酒樓是我的?”
羲和擺了擺手,便讓青遠退下了,“不算早,差不多一刻鐘前吧。”
“哦?店家暴露了什麼?”蕭明瑄來了興趣,也倚在窗臺邊,和小姑娘面對面坐著。
“不是店家暴露了什麼,是這家店暴露了。”羲和低頭看著杯中的茶水,忽然就覺得沒興致喝了,反手倒入一邊的花盆裡,“海棠花。”
她忽然抬頭看向蕭明瑄,道:“知道我喜歡海棠花的人並不多,你算一個。”
這家店處處都有海棠的影子,若非著意去做,只怕不會如此。
蕭明瑄沒有反駁,含笑不語,算是預設。
“你……什麼時候開始做的?”窗沿上也刻了海棠的圖樣,羲和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花瓣,開口問道。
“挺早的了。”憶及往昔,蕭明瑄不僅多了幾分感概,“以前想著,長公主在這裡,你遲早會來看她,若是看見了這家酒樓,會不會就沒那麼生氣了。”
處處可見的海棠,開在滿是黃沙的邊關。
那是蕭明瑄藏了許多年的歉意和愛戀。
羲和低聲笑了笑,“你這算是求和?”
他們兩個這般若即若離,怎麼也說不清。
“嗯,是求和。”蕭明瑄忽然正色道:“你走進了這家酒樓,還點了這一桌子菜,算不算答應我了?”
羲和平靜了許多年的心再次翻湧起來,胸腔多了幾分酸澀,她心頭忽然湧上一個可怕的想法。
她想放縱自己沉淪下去,沉溺在自己想了千百個日夜的美夢中去。
哪怕只有一刻,也足夠餘生回味。
“你前兩日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