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景爍,秋瑾起身離開院子,鍾離看著少女消瘦的身影,她脆弱的好像風一吹就碎了一樣。
她分明才是最痛苦的人,卻還是在第一時間安撫別人,總是溫柔到讓人動容。
恩師因她而生出心魔,她固執的認為是自己害死了洛白,想來她的內心是承受不住的。
如鍾離所想,下一個畫面中一頭青絲的少女變成了他熟悉的銀髮,她的修為更加高深了,想來這些年她都在沒日沒夜的修煉。
她搬到了洛白的院子裡,大家都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平日裡也不會有莽撞的弟子闖入,也方便了她。
鍾離看著她在某一個夜晚把卿芍分離出來,秋瑾像是無知無覺的傀儡,面不改色的擦拭著口中吐出的鮮血,可每次擦完蒼白的唇都會被血液重新染紅。
看來她的身體受了重創,畢竟如果心魔那麼好剝離,當初洛白早就用了。
剛脫離的心魔活像個混世魔王,她總是用最尖銳的話語試圖激怒秋瑾。
“我是因你的執念和愧疚而生的心魔,我就是你啊,我當然知道你有多恨你自己,你是不是恨不得自裁謝罪好去解脫?可你不能,你還有洛白留下的青陽宗,你要護著這偌大的宗門。”
“這一千年來,我早就成長強大了不少,你殺不死我的,就像你無法殺死你自己一樣,洛白死了,景爍也在這一千年裡鬱鬱而終,你所熟悉的長老也都相繼仙逝,只有你還活著,活著的人遠比死了還痛苦。”
卿芍撫摸自己的臉龐,湊近她輕聲引誘,“把你的身體給我,我來操控它替你活著,這樣你就不痛苦了。”
她的引誘秋瑾不為所動,最後她被封印在了青陽宗陣下,秋瑾自己也被反噬的生不如死。
她因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浸溼了全身,無數的鮮血像是要把她淹沒,鍾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總是在懊惱自己的無能為力。
他不曾想過,她的執念會如此痛苦,曾經那個風姿絕豔的少年郎好似不曾出現過。
因為心魔剝離的重創她把自己閉關起來,鍾離不知道這次要多久,只是畫面再次轉變的時候,在他面前的少女就如初相識那般冷漠又疏離。
她從一眾天之驕子中選了一位弟子悉心教養,這次的畫面沒有再變化,鍾離像是真的陪伴她一般過了兩百年。
這期間笑容不再出現在她的臉上,當初被她教導的弟子,也變成了一方大能,她在青陽宗眾人面前把宗主之位交於對方,最後表示自己要回去閉關,準備渡劫飛昇。
鍾離曾聽她說起過,她渡劫飛昇失敗了,在滾滾天雷中身死,化作孤魂遊蕩千年,這次也許是最後的時間線了。
幻境中,無數的天雷砸向中心的少女,鍾離沉默的看著她死在了哪裡。
秋瑾的神魂從焦黑的軀體中剝離出來,幻境開始坍塌,少女茫然的看向一旁的鐘離。
“你是誰?我飛昇渡劫失敗後沒有被劈的神魂具滅已是幸事,按道理我是孤魂才對,可你為什麼能看見我?你也渡劫失敗了嗎?”
她不曾見過對方,可他為何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意識到秋瑾能看到他,鍾離鎏金般的眸子動了動,他想要上前握住少女的手腕,在即將要觸碰之際畫面變得昏暗黏稠,面前的景象變成了千年前的魔神戰爭。
幻境開始浮現出他的老友死去的畫面,更甚還有璃月被摧毀的荒妙場景。
鍾離不為所動,幻境像是不甘心一樣,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鍾離眸中帶著一絲冷意。
“我心如磐石,你動搖不了我。”
眼見對方道心堅不可摧,幻境這才慢吞吞的消散,畫面再次回到剛才他要抓住少女手腕的景象,手中真實的溫度把他拉了回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