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繞到後院去後,先是打量四周的環境。
院子的面積出乎意料的大,後院的廚房面積也不小,旁邊還留出了六塊面積不小的菜園,靠近後牆根的地方還栽種了幾叢看著很是風雅的青竹。
廚房旁邊就是一個很大的水池,靠著廚房牆根擺放著一個很大的花架子,不過上面只有幾盆耐旱的花草,打理的十分潦草,但長得卻意外蓬勃。
他進去的時候,夏之淮正蹲在水池邊清理魚肚。
鎮上的集市只有兩家賣魚的鋪子,因為生意非常好,所以根本沒空幫忙殺魚,所以想吃魚得自己動手。
竹青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著他磨磨蹭蹭地清理魚肚裡的黑皮,有點難受。
本來想親自上手的,但夏之淮堅定地拒絕了她的好意。
說了今天給竹青打下手,要清理好這條魚,他絕對不會半途而廢。
徐渭兩手插兜,站在他身後看了會兒,頓時樂不可支道:“哎呀,沒想到咱們大明星幹起家務來,竟然是這等模樣。等你弄完這魚,咱們今晚估計是吃不上了。”
夏之淮甩了甩手指上的水,扭頭嗤道:“一邊去,不動手還在一旁叨叨,有本事兒你來弄啊?”
徐渭擼起袖子,走到他身邊,直接將夏之淮擠到一旁:“我來就我來,我可比你有經驗多了,以前我們家窮的時候,我還去河裡逮過魚,經驗可比你豐富多了。”
夏之淮看著他頗有點不敢相信:“看不出來。”
真的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他跟徐渭也認識好幾年了,對這個傢伙的印象一直是,行業精英。
平時總是西裝革履,出去談工作的時候經常戴著一副眼鏡,壓住他那雙看起來有些多情的桃花眼,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還總是能保持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生不出太多親近的心情。
別說見他做飯了,就是吃飯他都不一定有時間,不是在接電話,就是在打電話。
吃飯也基本上都是助理訂的外賣,吃幾口就扔,沒見他胃口多好。
夏之淮一直以為這貨和他一樣,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徐渭見他呆愣,將解開的名錶塞進兜裡,手下熟練的清理鮭魚,笑著說道:“我現在很少下廚,平時工作太忙,也沒時間去逛超市,所以基本靠外賣。但我的生活技能肯定比你多,我老家在西南那邊的一個小山溝,窮得很,還是後來有人資助才考上大學,不然早就輟學打工去了。”
“很少聽你提這些。”夏之淮也不去摻和,站在一旁看他收拾魚肚。
徐渭手下的動作頓了頓,隨即若無其事地說道:“過去很久了,我也很多年沒回過老家。”
“你父母呢?”夏之淮疑惑道。
徐渭:“死了。”
夏之淮:“抱歉……”
徐渭笑了笑:“這有啥好抱歉的,人嘛,逃不過一個生老病死,而且我和我父母關係也不怎麼好。”
徐渭沒對別人提起過,他母親是被人販子拐進山裡的,而他父親就是山裡的一個普通山民,這種非法人口買賣結合生下來的孩子,大多數如同上一代人重蹈覆轍,攢錢買媳婦。
還有些就像他一樣,受母親影響較大,對山裡那些惡習漸漸有了不一樣的認知,透過讀書接觸到外面的世界,然後離開大山,不再回去。
以前他母親也經常受到虐待,直到後來他上了大學,幫忙聯絡了警察和外公外婆,他母親才得從山裡逃出來,和他父親徹底撇清關係。
因為他幫母親逃脫控制,並且還找了警察,讓不少被拐的婦女都得以逃出生天,所以山裡的人對他非常痛恨,甚至最後一次差點兒把他給打死。
從那之後,他就再也沒回去過。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