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蓬萊山脈,李楚楚總覺得心還是墜得慌,好一種不真切的感受。
真是與世隔絕啊。
蓬萊。
前面路口一隊整裝待發的侍衛正在等他們。
李楚楚感受得到他們所有的心情,莫名的聒噪。
無數種情緒將她包裹著,直到一雙冰冷的手按上她的肩頭。
她覺得好冷啊,透心涼的冷,一雙剪水雙瞳散發著迷茫,抬頭望著他,“哥哥,做什麼?”
李凌寺:“是不是玲瓏珠的問題?我感覺你一路都心事重重。”
李楚楚搖了搖頭:“是我沒有習慣,可能習慣了就好了吧。”
李凌寺:“能感知是好事,記住,蓬萊的願望不要輕易許諾,這個價值太貴重了,一定要慎重,母親給你的禮物。”
李楚楚輕笑道:“嗯,如果說,我要當皇帝,蓬萊也會幫我嗎?”
李凌寺眼神幽深了一瞬,“不會,你的願望太宏大了。”
李楚楚哈哈哈哈的笑,跳上了馬車,然後躺著就休息,“回程了吧?”
“嗯。”
“好好休息。”
李凌寺低聲跟乘風說話:“河西水患那邊,三皇子可還去得順利?”
乘風:“信使昨日來報說三皇子做得有些極端,一到河西就斬了數十位官員的頭擺在堤壩上,雖說都是貪官汙吏,朝廷蛀蟲,但是這麼做,震懾人心也讓人膽寒。”
李凌寺輕笑:“他是個聰明人,抓住了一點點的權勢就想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就讓他殺,殺了再補就行。”
乘風疑惑道:“三皇子此行可是帶著您的帽子去的,世人沒有見過您,只會覺得是您的雷霆手段.......”
李凌寺淡淡道:“河西水患治下來了,就不是我的功勞了,許貴妃會幫他跟父皇說的,如果沒有治下來,才是我的鍋。所以,三皇子這次去,只能成,不能敗,他拼了命的不就是想進入朝廷裡嗎?我現在有赫赫軍功,功高震主反而不好說,分一點爛攤子給他,讓他多做多錯,也是好事。對了,他那雙摸過楚楚的手,我還沒有要回來呢,到時候......”
李楚楚聽見了車廂外的對話,心下一跳。
她是徹底跟外界斷開了往來,還不知道自己的事情鋪張得如何了,有些焦急,但是並沒有對李沐子產生任何的情緒。
她想起那日,差點就被李沐子強取。
這邊有李凌寺磋磨他,但是歸根結底的仇人是李音啊,她的好妹妹。
她眼下盼著回去呢,想知道李音看見自己好端端地重新站在她面前,是個什麼心情?
那一定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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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
眾人抵達汴京城。
李楚楚悄悄回了感業寺,李凌寺也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走得匆忙,只落下一句,再堅持堅持就可以出來了,很快。
她倒是覺得寺廟裡的日子沒有這麼難熬。
“連枝。”
李楚楚推開自己禪院的門,走了進去,連枝正坐在桌子上寫字。
抬起頭一驚,“公主,您終於回來了!沒事吧?”
李楚楚笑著轉了個圈,“毫髮無損。對了,京城中的事情怎麼樣?”
連枝將這段時間的往來信件都給她過目了一番,李楚楚從小看書就很快,看信更是不在話下,一目十行地看過去,輕輕點頭:“我應該快出去了,到時候再說罷,你偽裝我這麼久,大家可有所懷疑?”
連枝:“沒呢,我這段時間稱病都沒怎麼露面,大家都懂得不會亂說。”
李楚楚將信紙扔進火舌中,火焰在她的眼中跳躍,“那就好。”
連枝想了想還是問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