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了,關於僱主的身份資訊,那狗屁閣主死活不肯透露半分,說什麼這是鬼閣的規矩,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趙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鬱悶。
朝廷一向不參與江湖之事,通常情況下,兩方井水不犯河水。若非這次事態比較嚴重,他也不會單槍匹馬,差點把人家老巢給端了。
道了歉,又做了鉅額賠償,他也不好再發難。
找不到罪魁禍首,圍獵遇刺一事只能不了了之。
帝王把貓兒接過來,開口引出另一個話題:“東南地區鬧了乾旱,官匪勾搭在一起陷害老百姓,你擇日親自率領精兵,鎮壓亂象。”
在京城呆久了,趙宴的身子骨都閒得生鏽,一聽到這任務,他渾身的鮮血一熱。
但隨即心裡又生出點猶豫來。
“那豈不是意味著本將軍不能再看見貓兒了?”趙宴難得有優柔寡斷的時候。
若是換做以前,他肯定會迫不及待地接下命令,但今非昔比。
趙宴實在捨不得離開貓兒,要是能把小貓一起帶著南下,天天看著那雙幽藍的貓眼就好了。
帝王淡淡開口,打斷了他的幻想:“貓兒見不得血,不能再受刺激了。況且以你的本事,往返時間最多兩個月。”
“你再在這裡磨磨蹭蹭,以後休想看見貓兒。”
趙宴凝重神色,行了個大禮:“臣保證完成任務。”
圍獵回來後,寧語青心裡忐忑不安,他害怕那件事追查到他的頭上,但是等了好久都沒有什麼動靜,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慶幸自己當初留了一手,把身份隱藏得很好,讓人抓不著把柄。
唯一可笑的是,他陪在皇帝身邊如此之久,那日圍獵卻認不出他的聲音。
寧語青在心裡冷笑。
作為皇帝的枕邊人,他自然感受到皇帝的變化,殺伐果斷,不近人情。
性子的改變倒還說得過去,但為何連感情都變了?
整個人跟失去了記憶似的,對他這個曾經寵愛的貴妃十分冷淡。恐怕在皇帝眼裡,他跟路邊的花草沒有任何不同。
就像是被奪了舍。
不得不說,寧語青在無意中猜到了一點真相。
只不過不是‘被奪舍’,而是那具身體真正的主人回來了。
帝王乃是先皇的第三子,出生時天降祥瑞,萬鳳朝鳴,被得道高僧占卜為紫微帝星,將來必定是統一天下的千古一帝。
隨著時間的流逝,此子如同預言中的那樣逐漸展露出驚人絕豔的天賦,年紀不大,見解卻十分獨到,為朝廷百姓解決了許多棘手的難題。
所以深得先皇的寵愛,早早立為了東宮太子,追隨者眾多。
只是世事無常。
後來不知怎麼了,太子在十八歲時突然暈倒了,高燒了半月之久,醒來之後卻變得平庸至極,吃喝嫖賭,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
活脫脫一個浪蕩子弟。
皮囊依舊俊美,內裡的性格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眾人不知道實情,只以為是那場高燒把太子的腦袋燒糊塗了,才會江郎才盡。
先皇一直記得高僧的那些話,他始終心存幻想,即便頂著巨大的壓力,也遲遲不肯廢除太子。直到他病逝後,太子也依舊是那副浪蕩模樣,靠著遺旨順利登上皇位。
登基後的皇帝不理朝政,整日沉迷於奢靡中,任由大臣們在朝堂上爭權奪利。
追隨的勢力見皇帝這般荒淫,性子唯唯諾諾,根本沒有年少時的智慧。
他們很失望。
有的選擇了歸隱山林,不問世事,有的人另投了新的主子,曾經根基龐大的勢力就這樣散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