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得到肯定的答案,魏崇正反而心情沉重,覺得這番話刺耳無比。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路冽為何突然選擇輕生,你作為母親,真的不知道嗎?”
路母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問激怒了,她把手裡剩半罐的啤酒砸在桌上,口吻尖銳:“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以為我願意生下他?”
“我也不過是聯姻的犧牲品,無論婚前還是婚後,就沒過個一天好日子。”
“那狗屁男人什麼也不管,我能把路冽拉扯大,已經很不容易,自己的那點事沒都處理好,哪有多餘的心情關心兒子。”
“滾滾滾!都給我滾出去!一個個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站在這裡,跟個瘟神一樣阻礙生意。”
路母把兩人趕出了門外,她懶懶倚靠在門邊,目光上下打量兩人,伸出了手:“你們不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嗎?給我錢,我就告訴你們。”
石天和隊長相互望了一眼,從自己錢包裡抽出十多張紅票子,路母直勾勾地盯著鈔票,一把搶了過來,反手迅速把門關得死死的。
“你怎麼出爾反爾,不講信用?”那可是自己將近一週的工資,石天心頭在滴血。
屋內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我說過我不知道,又沒騙你。要弄清楚一切,你們就去找宋九啊,他可是當事人,知曉前因後果,你們一問不就知道了?找我幹嘛。”
石天不甘心,反問一句:“那你把錢還給我。”
“是你自願給的,不能要回去,這筆錢就當是給你們提供線索的報酬了。”
簡直無賴,蠻不講理。
石天還想再說什麼,被隊長抬手攔住了:“算了,她一個婦道人家,掙錢不容易,我們走吧。”
事到如今,破案的關鍵就在宋九一人身上。
兩人回到警局,將幾日收集的資訊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當年發生的事情就像一團迷霧遮住了整個案件的真相。
在他們一籌莫展之際,派去監視宋九的人傳來了訊息。
活動軌跡有了不同。
少年打了車,車的方向明顯朝著市內香火鼎盛的靈山寺去的。一接到訊息,兩人匆忙開車向寺廟出發。
靈山寺是s市最靈驗的寺廟,三面環山,碧竹蔥鬱,每天前來上香祈願的客人數不勝數。
即便是工作繁忙的週一,人流也比較多。
魏崇正和石天換了身休閒裝,在少年身後的不遠處悄悄跟著。
寺廟位於半山腰,一段長長的階梯,上上下下的人有點多,換作其他目標,稍不注意就會跟丟。
但少年在人群裡十分顯眼。
白t恤,及膝短褲,再搭配上一雙運動鞋,光是一道背影都透出青春靚麗的氣息。
少年的面板很白,但不是紙張的單調白色,而是如珍珠寶玉的牛奶質地,瑩潤細膩,還沒上手就能感受到順滑的觸感。
從他們的角度,正好可以把少年線條優美的小腿一覽無餘,又直又漂亮。
引得路過的其他人頻頻側目。
大概是許久沒鍛鍊了,少年每上一小段臺階,就會停下歇息,喘口氣。
身體有點羸弱。
魏崇正在後面看得眉頭皺了起來。
終於爬到終點,少年累壞了,直接轉過身癱坐在階梯上,大口呼吸,胸膛起伏得厲害。
白淨的臉蛋暈染一點紅潤,像是抹了上好的胭脂,十分吸睛。
石天見他轉過身還以為被發現了,連忙低頭玩手機。
魏崇正沒有低頭,反而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前上方的少年。
因為他發現少年在哭。
濃密的睫毛低垂著,眼淚如斷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