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不由得吞嚥了口唾沫。
見他沒有回話,沈竹白收回手,嘴角勾起笑意,回答了自己提出的問題。
“在道教中,黃袍代表自身本領很厲害,戰鬥力強,能降服鬼怪,而紫袍則象徵著最尊貴的地位,非根正苗紅的正統傳承人不可穿。”
“你混跡江湖多年,招搖撞騙,原本的靈氣變得斑駁混雜,放著正規的道術不學,卻用邪術害人牟利。”
“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就不怕遭報應?”
鑽研玄術之人,是具有慧根的,或多或少都擁有著一顆悲憫之心,雖然一眼就能看透事物的本質,但大多數見不得眾生處於水火中。
沈竹白剛下車就注意到了角落裡被煞氣纏身的中年婦女,正打算幫忙,卻見另一位道士率先靠了過去。
那老道穿著象徵至尊地位的紫袍,雖然白鬚飄飄,有幾分仙風道骨,但眼神渾濁不堪,充斥著對金錢的慾望渴求。
根本不是師從正規道法。
沈竹白眉頭微微皺起,沒有動作,站在在一旁觀察著老道士的一舉一動。
果然不出所料,沒什麼道行不救人也就罷了,反而為了錢助紂為虐,妄想使用咒術幫助鬼嬰奪取肉身。
簡直倒反天罡。
思緒回到現實,沈竹白微微眯起狐狸眼,手裡把玩著一柄小型桃木劍,面色淺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老道士在那人的視線下不禁後退了幾步,他當然知道壞事做多了會遭報應,可一旦嚐到了騙人得來的甜頭,便上了癮,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目光落在年輕人手裡的桃木劍上,隱隱約約看見了那柄木劍周圍散發出了靈氣。
濃郁得幾乎快凝成實質。
老道士這才意識到,對方雖然年輕,卻師從正道,氣正身直,一眼就能透過表象看到本質,看穿了他的斑斑劣跡。
道行明顯深厚無比。
看來今天的大魚是釣不成了。
老道士被說得啞口無言,又後退了幾步,身體已經呈現出退縮傾向。
懷裡的嬰兒已經吐血昏迷了過去,中年婦女見兩人無聲對峙著,她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找到一根救命稻草,卻被人打斷了。
她又氣又恨,朝年輕人的方向憤怒瞪去,本想破口大罵,但見對方那雙慈悲的狐狸眼和通身超凡脫俗的氣質,頓時啞了嗓子。
罵不出一個字。
她...她怎麼覺得這個年輕人比老道士還要仙風道骨些呢?
沈竹白注意到中年婦女的憤怒,沒有說什麼,只是迅速瞥了一眼她懷裡奄奄一息的嬰兒,轉而朝老道士命令道。
“把鐲子還給人家,以後也莫要再行騙,謀財害命,不然,呵,我自有辦法找到你。”
沈竹白不欲與一個不入流的騙子爭辯,他昂了昂下巴,示意趕緊還東西走人。
老道士自知招惹上硬茬兒,只好把金鐲子還了回去,像只老鼠一樣灰溜溜跑了,再也沒有來時的仙氣飄飄。
“大師你去哪,你別走啊,你走了我孩子怎麼辦?”
中年婦人急忙想要追上去,卻被年輕人抬手攔住她的去路,只能眼看著老道士消失在拐角處。
她眼裡佈滿血絲,快要噴出火來。
“都怪你!都怪你逼走了大師,沒了大師,我的孩子也要死了,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卻要謀害我的骨肉。等著吃官司吧,我要告得你傾家蕩產!”
幾日不眠不休的求醫趕路讓她身心疲憊,如今唯一的希望就這樣沒了,絕望壓垮了她。
中年婦女歇斯底里地嘶吼著,雙眸斥血,要不是顧及懷裡的嬰兒,她恨不得撲過來,咬死麵前的年輕人。
沈竹白表情跟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