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說話圓滑事故,達到目的的同時,讓人還挑不出錯處。
這番道德綁架的話,她說得駕輕就熟。
江清月靜靜聽著,拋開別的不說,曹氏這一點確實值得學習。
她融會貫通現學現賣:
“母親說得是,清月出嫁的時候,母親對清月說過,侯府好,便是清月好,清月時時都記著,不會忘。
“想來姐姐也不會忘,更不會做那等陷家族於不義的惡人,妹妹相信姐姐剛剛說那些話是無心,只是在家裡也就罷了,妹妹也不是多嘴的人,在外頭還是要注意著些,若不然禍從口出,害了江家都還不自知。”
“你……江清月你放肆。”
江佩蘭氣得火冒三丈,開口嗆聲。
她實在想不通,就江清月這樣的人,是憑什麼有底氣敢說這樣的話,敢和她這樣說話。
她算什麼東西。
她越這樣想,越看江清月不順眼,心裡也越氣。
“姐姐莫氣,妹妹也是為姐姐著想。”
江清月淡淡喝茶,江佩蘭這副看不慣她,卻又拿她沒辦法的模樣,實在好看。
一旁的曹氏擰著眉,看著江清月。
這一回的江清月回府之後,和從前是大不一樣了。
“好了好了,姐妹兩個置什麼氣,都好好說話。
“你們啊,都是嫁了人做了人妻子的了,怎麼還和小孩似的,倒吵起來了。
“難得回來一趟,一家人坐在一起和和氣氣的說說話才是。”
曹氏一番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把這件事直接說過去了。
“自然。”
江清月依舊語氣平靜,莫名讓曹氏心中升起一股危機感。
江佩蘭還想說些什麼,被曹氏拉住了。她瞪了一眼江清月,忍了下來,端起桌上的茶水一杯喝完。
曹氏對著江清月笑了笑:
“現在世子回來,你也算守得雲開見月明瞭,母親和你姐姐,是真心為你高興。”
“嗯,清月心裡也高興。”
“世子回來,你以後也有了指望,要儘快誕下子嗣才是。”
江清月羞澀一笑:“嗯,是。”
曹氏點點頭,而後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一臉擔憂地問道:
“聽聞世子回京時,帶回了一女子,還和那女子成親了,可有此事?”
不得不說,曹氏是後宅出來的,最知道後宅的女子在意什麼,說到什麼最痛。
江清月守了三年寡,一朝夫君回來,卻帶著一個女子且成了親,完全不顧府中髮妻的臉面,也絲毫不在意主母的體面。
後宅女子,求夫君的寵愛,若沒有,便求丈夫的敬重,求府中上下的體面。
但是薛家世子這一出,江清月是裡子面子都沒有的了。
一說到這個,江佩蘭暗自讚歎還是自己的母親厲害。
丞相府後宅沒有姬妾,她沒有那種感受,便沒有第一時間想到這裡。
“是啊妹妹,姐姐也聽聞了,似乎那也是個大家閨秀,還是邊境一個將軍的女兒,好像在邊境還成婚了,二人感情好得很。
“唉,妹妹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江佩蘭口中說著為江清月擔憂的話,語氣卻是掩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看向江清月的目光,滿是揶揄。
江清月面不改色,平靜道:
“一個妾而已。”
一句話,把曹氏和江佩蘭堵得清清楚楚。
曹氏對上江清月看過來的目光,心頭一跳。
“清月說得是,倒是我們想岔了。”
“無礙,多謝母親和姐姐關心。”
江佩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