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騎車把父親從衛生站領回了家。
本來血糖就高了,今天還吃了糖,陳父一生沒吃過什麼好東西,對糖的誘惑太弱了。
“爹,你注意下你的身體,以後糖可不能再吃了,甜的東西也是。”陳巖氣不打一處來。
老一輩的人思想非常頑固,苦口婆心地教導,他們就算表面答應了,暗地裡也會偷偷做。
陳父卻是一言不發地坐在門口抽旱菸。
“讓我死了得了。”
“爹,你在說什麼胡話!”
“你真要跟李金梅離婚的話,就讓我死了吧。”陳父埋怨道。
“離婚怎麼了?”
陳父提高了音調:“我辛苦一輩子就是為了讓你討老婆,你現在說離就離,還有沒有把爹放在心裡?”
就算李金梅一直欺負他們倆,陳父依舊把李金梅當成自家媳婦。
真是被pua出感情了。
“爹!”陳巖對別人的看法可以無所謂,但他老爸的這心結若是不解開,怕是以後會更自暴自棄。
“你看李金梅會拿你倆當人嗎?還有思琪,你看她有當媽媽的覺悟沒?”陳巖嘆氣道,“有這種兒媳婦,還不如一個人打光棍。”
“混賬,就算她再差,也是你自家媳婦。”說完,陳父瞥了一眼在旁邊陪思琪玩的宋良月,“有的人就算貌若天仙,也不是你的正緣。”
“你說宋良月?人家還小孩子呢,她只是暫時住在咱們家,村裡又沒有別的地方能去了。”陳巖解釋道。
他還真沒往這方面想過。
“哎。”陳父重重嘆了一口氣,“陳巖,你知道外面都怎麼說咱們家嗎?咱們不比李磊,他們都是李莊村的人,而我們是外人。”
除了一些人從外面娶回來的老婆外,村子裡的人基本都姓李,家家戶戶都牽扯點親戚關係。
陳家是生產隊調動時搬過來的,後來生產隊制度被廢除了,陳父陳母留在村裡面,就成了被排擠的物件。
村裡面無論是分土地還是發錢,都沒有他家的份。
最後還是用盡了全部積蓄,幫陳巖娶了李金梅,從此才算是入贅了李莊村。
可現在要和李金梅離婚,就是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陳巖十分淡定地告訴陳父:“就算我們不是本地的也沒關係,咱們不也過得好好的嗎?”
“你看看你,把李磊的婚事給搞砸了,現在村裡都記恨著咱們呢!”
看樣子,已經有人把今天的事告訴父親了。
“他做的就是違法的事,恨我們有啥用。”陳巖回道。
“你啊,真是氣死我了,都說了帶小姐不回家,你有錢了,在外面吃喝嫖賭都可以,但絕對不可以把野女人帶回家啊!”
陳父痛心疾首地說道。
陳巖無奈了,老一輩確實沒辦法說通。
陳父自覺無趣,就轉身進了房間,說:“我和你娘明天就搬回茅草屋去住,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說完還重重地關上了門。
陳巖正在頭疼之際,宋良月不知何時來到了身旁,低著頭說道:“陳哥,對不起,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麻煩是有一點。”
“我明天就搬走吧。”
“你能去哪?”陳巖盯著宋良月。
姑娘倒是個好姑娘,就是腦子有點直。
村裡倒是有一家旅館,但那是按天收費的。
“要不,我住店裡?我看你店後面有一個小房間,晚上也好幫你看看店。”宋良月說道。
裡面根本就擺不下一張床。
而且得罪了李磊,陳巖也放心不下宋良月一個人住。
“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