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道旁的樹林中。
徐琨及一眾江東精兵或席地而坐,或倚靠著樹木,全都在啃著乾糧。
忽然一旁的灌木叢傳來異響,眾人瞬間警覺起來,紛紛扔下乾糧拿起了隨身的武器。
這時兩聲鳥叫聲,從灌木叢傳了出來。
徐琨身旁的親兵同樣學了兩聲鳥叫,灌木叢後面這才走出一票人。
和徐琨這邊的人一樣,來人全都全身貫甲,除了佩戴了刀劍等近身武器,人手還有一把弓弩。
徐琨擺了擺手,眾人又撿起了地上的乾糧,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吞嚥起來。
“子衡,你來晚了。”
徐琨對來人沒好氣道。
呂範尷尬道:“我手下這些人穿不慣鐵甲,因而行動緩慢了些,徐將軍勿怪!”
徐琨冷哼一聲:“現在行動緩慢不要緊,等會要是動起手來還遲緩,那就是大事了!”
“徐將軍放心,我找的這些人,下手絕對乾脆利落!”
徐琨點了點頭,目光卻被呂範身旁的一人吸引住了。
“伯海兄,怎麼連你也來了?”
“我記得出發時少將軍沒有安排你參與此事啊!”
呂範身旁那人,正是孫策的族兄孫河。
不同於孫賁、孫香兩人是孫堅孫策父子的近支,在討伐董卓時期就得到了袁術的擢升重用。孫河是富春孫氏的遠支庶出,還曾被過繼給別人改過姓氏。
只是在前不久孫賁被袁術召回壽春後,孫策苦於身邊沒有親族可用之人,便又讓孫河改回了孫姓。
“既然是迎救我孫氏主母及諸子,怎能不讓孫氏之人前來,而徒讓外姓之人赴命流血?”
“這是少將軍的吩咐!”
孫河板著臉生硬道。
徐琨和呂範對視一眼,苦笑一聲。
顯然他們都很熟悉孫河的生硬脾氣。
“之前都是你和陳寶掌左右親兵保護少將軍的,現在陳寶不在了,伯海兄你也來這裡了,誰現在在保護少將軍?”
徐琨疑惑道。
孫河鼻孔裡重重出了一口氣:“這就不勞徐將軍操心了,少將軍他這麼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見徐琨臉色有變,呂範忙攔在兩人中間道:“兩位……還是先確定一下今晚動手的細節吧!”
……
徐琨、呂範、孫河三人蹲在地上,用樹枝作筆,石塊比作車駕,不停指指點點。
呂範:“徐將軍,你確定袁耀的副車上,就是夫人及諸子嗎?”
“隨從護衛的,只有袁耀新招募的三百餘士卒嗎?”
徐琨憤然扔了手上的樹枝:“這是家弟一路尾隨打探清楚了的,難道連子衡你也不相信我們兄弟嗎?”
呂範連忙擺了擺手:“不是這個意思,在下只是想以策萬全,確保諸事無虞!”
“我們都相信你們兄弟,也沒有人不相信你們!”
徐琨憤憤道:“這一路都是我和我弟弟在盯梢,夫人及諸子多次下過車,我們兩都看得一清二楚!”
“袁耀那些部下的情況則是公瑾給的訊息,有差錯去找公瑾去!”
呂範笑臉安撫道:“既是徐將軍親自探查,又是公瑾提供的內情,自然錯不了!”
“現在咱們再把計劃過一遍。”
呂範清咳了一聲:“先由我的人扮做刺客,直取袁耀的車駕,吸引護軍的注意力。”
“若能成功調走護軍,徐將軍你便劫走副車,留小徐將軍殿後,由我和伯海兄負責接應!”
“若調不走護軍,咱們三就各率五十人,分左、右、後三面強攻,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奪回夫人及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