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自己剛侍奉了幾天的主人開口要把自己送走,丁奉瘦小的身軀顫抖了一下,抬頭直愣愣地看向劉曄。
劉曄也是一愣,不明白袁耀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袁耀看著驚愕顫慄的兩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不得不說,這種生殺予奪大權在握的感覺,真不是一般的爽!
“幾個月前牛渚灘遇襲一事,子揚可知否?”
劉曄點了點頭,回道:“自然知道,有人說是那是賊寇所為,十幾條大船運到的糧秣兵甲悉數被劫,後續黃蓋黃司馬雖出兵追討,卻一無所獲,最終不了了之。”
袁耀輕輕冷哼了一聲,賊喊捉賊,這能捉到才是怪事!
“損失的糧秣兵甲,大部分還都是我親自籌集的,死傷的民夫,也都是我在本郡徵調的,莫非……”劉曄說著說著,便看向了小丁奉。
他是何等聰明,聽袁耀提起牛渚遇襲,就猜到眼前這名小僮和這件事有關。
“沒錯,他就是當日在牛渚灘頭倖免於難的一個活口,”袁耀點了點頭,讚許道:“而且他還抱著一捆蘆葦遊過了江,活生生爬回了北岸。”
“不止如此,他還想憑著懷裡的幾塊泡過水的麵餅,從歷陽走回安豐老家!”袁耀說著說著表情複雜地搖了搖頭:“可惜一路都是抓丁的,他被抓了好幾次,又逃出來好幾次,最後落在我手上!”
劉曄認可地點了點頭:“如此說來,此子倒有幾分不屈不撓的毅力在身上!”
“你也覺得?”袁耀習慣性的用四指叩擊著案几,說道:“此子頗有幾分果毅,日後能成大器!”
“只可惜他不能識文斷字,不然我就留在身邊慢慢教導了!”
話已經說到這裡了,劉曄哪裡還能不明白,立刻拱手作禮道:“蒙使君不嫌在下才疏學淺,在下願帶走此子,日後悉心教導,使其為使君效力!”
“如此甚好!”袁耀看向呆愣愣站在原地的小丁奉,打趣道:“丁奉,還不謝過劉郡丞?”
丁奉心中早已想好了最壞的結果,那就是被眼前這位身著官吏服飾的人帶走,再次被編進民夫隊伍中,運氣好的話幫忙推車運送糧草,壞的話被押到壽春,去那裡給有權人蓋大大大房子。
但不管怎麼想,丁奉都沒想到袁耀竟會讓這位“劉郡丞”作自己的老師!
郡丞,聽起來是不是和安豐縣的縣丞一樣,是一縣一郡的佐長?
那得多大的官啊!
但不管什麼官,在自己這位主人的面前,竟然如此畢恭畢敬!
自己這個主人,到底什麼身份?
是的,雖說袁耀救了丁奉一命,但卻沒有給丁奉解釋清楚自己是誰。
對於扁擔倒了不知道是個一字的丁奉來說,他聽過的最大的官,就是郡太守,根本不知道刺史、都督是什麼官。
哪怕袁耀說自己叫袁耀,丁奉也表示沒聽過。
其實這也正常,袁耀的名字不是誰都能叫的,普通百姓稱呼袁術,只敢叫袁公;稱呼袁耀的話,好聽一點叫袁家世子,不好聽就叫袁家豎子。
見生懵懂無知的丁奉一點常識也沒有,袁耀也懶得多做解釋。在見到劉曄後,這才生出了把丁奉交給他教導的想法。
看著丁奉仍然有些猶豫,袁耀彷彿看透了他的心思,又朝著劉曄道:“不孝之子,又怎麼能成為忠義之人呢?”
“他的母親還在安豐縣,就勞煩子揚把他母親也接來吧!”
劉曄點了點頭:“安豐縣隸屬於本郡,此乃在下分內之事,使君放心!”
丁奉沒了後顧之憂,立刻跪地朝著袁耀和劉曄邦邦磕了兩個響頭。
“小子丁奉,謝過袁使君,謝過劉郡丞!”
其實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