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雲天上尊大驚失色，慌忙哀求道：

“請帝君息怒。”

旋即扭頭狠狠望向江若塵：

“還不向帝君請罪？”

她心驚肉跳。

帝君是沒有感情的。

能如今日這般，送江若塵造化，還與之說那麼多話，已經是破天荒的恩賜。

江若塵卻如此不知好歹！

“不必求她！”

江若塵緩緩站起來，道：

“一個與天道相融的人，是不會有憐憫的。”

他握住了裝有帝一的空間儲物器。

淡然道：“帝君厚愛，賜我意境圓滿，晚輩感激。”

“但南宮靈，我必須帶走。”

“生也好，死也罷，終該有一個交代。”

“所以，得罪了。”

他說得很平靜。

那是因為，早在帝君出手，強行中斷古書的探查時。

他便預感到會有今日。

南宮靈對帝君，似乎很重要。

以至於，這座帝君才能待的樓中，南宮靈都可入內。

江若塵不明白。

南宮靈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女子。

尤其是在聖境如狗，皇境為奴的死魂城。

更加顯得微如塵埃。

可，不重要了。

他抬步向樓中走去。

雲天上尊吃驚道：“江若塵，回來！”

“那是通天樓，是進入天道的路。”

“你連領域都未曾凝結，進入其中會被大道法則轟成碎片的！”

便是他們上尊，都萬萬不敢靠近通天樓半步。

隨便湧出的一縷天道法則，都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而這，只是天道隨意散落在通天樓裡的一絲遊走大道法則。

與天道融為一體的帝君，是可以隨時呼叫天道為己用的。

到時候，萬般大道法則垂落。

上尊之軀也會在頃刻間化為天地間的一束塵埃。

江若塵回頭看了她一眼，道：“多謝雲天上尊一直以來的照顧。”

“但，我來死魂城最重要的事，便在眼前。”

“縱是阿鼻地獄，九幽黃泉，我也要走一遭。”

“至於安全，無須擔憂我。”

無需擔心？

雲天上尊無法理解，大道法則轟擊之下，皇境強者都有隕滅可能。

江若塵能倖免不成？

卻見江若塵抬手一揮。

人祖石壁飛出。

沉重無比的石壁，轟隆往下墜落，似要將整個死魂城給砸穿。

江若塵伸出龍化右掌，一把將其接住。

這封王都難以撼動分毫的人祖石壁，竟被江若塵的手臂稍微拖住了一些。

可仍舊在往下墜落。

江若塵深一口氣，咬碎了一瓶含在嘴中的玉瓶。

裡面有整整一瓶魔龍的血。

其血，江若塵只是嗅了一下，身體便隱隱有不受控制的龍化跡象。

何況是喝下去？

魔血入體。

江若塵頓覺是凡人之軀吞了燒得通紅的烙鐵。

極致的痛苦，堪比九色天劫最後一劫時。

他眉頭皺了皺，強忍痛楚。

不出意外，他的身體在迅速龍化。

漆黑的色龍鱗，順著手臂蔓延到肩膀。

從肩膀蔓延到胸口。

從胸口蔓延到腹部。

除了兩隻腿和腦袋，以及左手。

全都龍化。

便是雙眸都變成一對昏